每一个玩家都是潜在的猎人,为了自己的胜利,他们可能利用信息的不对称,精心布局,诱导其他玩家走向死亡并抢夺道具。
李诗琴绞尽脑汁,又看向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她的同桌张海林应该是NPC。
恐怖游戏里的NPC总会以狡黠的手段,编织着错综复杂的谎言,诱导着无辜的玩家步入那不可逆转的死亡深渊,那些死掉的同学就是证据。
但若是游戏设计考验体力与速度的逃脱,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应对,也许她会是那个最先放弃的人,若真有那一刻,或许让自己尽快解脱,少受点折磨,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结局。
这个“成为幸存者”的游戏中,“幸存者”的定义,如同雾里看花,令人捉摸不透。
如何才算是“幸存者”呢?
“不要相信任何人。”李诗琴的心不禁沉了沉。
黑蛇之前的警告如同一记警钟,在她的耳畔回响,提醒着她信任是奢侈品。
她又抬头看向女老师,观察女老师此刻的表情,女老师此时也笑着看向她。
她想起了!老师好像在广播结束后还说了一段话!
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词汇在脑海中浮现——“凶手”,她记得老师似乎是在问“凶手”是谁。
李诗琴隐约感觉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迅速将这刚才的想法全部记录在笔记本上。
她的记忆力不至于转头就会将这些内容忘记,她只是更相信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内容,因为在她脑子一片混沌的情况,记忆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或者潜意识篡改,从而欺骗她对事物的认知,而自己记录下的文字不会。
她现在对这个“凶手”一无所知,案件在哪?受害者是谁?怎么找线索?这些她全都不知道。
她有些疲惫,用手指轻柔地按摩自己的太阳穴。
想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似乎任重道远。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骤然响起,女老师也悄然离去,教室里原本沉闷的气氛被瞬间打破。
李诗琴正欲起身,按照既定的计划去探寻线索,教室里幸存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向她走来,将她团团围住,眼神并不友善。
这些同学们的眼神中,有好奇也有敌意。
向丹换上一副亲昵的姿态,紧挨着李诗琴坐下,刻意地挽住她的胳膊,像是在寻求安慰。
“李诗琴。”她轻声细语,“看来你对我们有所隐瞒,你刚才做了什么呢?”
周围的同学,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的木偶,纷纷附和,言辞间充满了嫉妒与不解,“对啊,对啊,你肯定做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老师会给你奖励。”
李诗琴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
她不自觉地收回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我不知道,我刚才什么都没做。”
李诗琴与班级同学的关系疏离,几近于无交集。
同学们大都出身显赫,非富即贵,她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同学们讨论的话题主要集中在金融投资、政坛八卦,以及奢侈物品的炫耀和信息交流,她完全没办法搭话,自然无法融入其中。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你在隐瞒什么?我们可是同班同学,我们应该互帮互助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分享线索?”向丹说着,便眼眶微红,眼角竟还有泪光闪烁。
“就是,这么久了,还只有班长得到过,这次怎么就给她了?”
“对啊,我也以为是班长才会有。”
“这都多少次了?应该有三百多次了吧?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李诗琴一眼就看出来向丹在演戏,只是她不理解向丹这样做的原因,也不明白同学对话的内容。
她竖着耳朵听周围同学的讨论,生怕听漏了一个字,“这么久了”、“这次怎么不一样了”、“三百多次”、“待了多久”这些关键词十分重要。
这段对话的深层含义显而易见。
他们长久地滞留于此,以至于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
不过他们提及的“三百多次”是指什么?指的是他们在游戏中无数次重启的次数吗?
如果重启次数达到三百多次,他们很明显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于这场无尽的游戏循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