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等了几日,东宫总算来人,唐婉婉两眼放光,连赞几声“东宫的马车就是气派”,由人将她带到了伍昭跟前。
“昭昭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在太女殿下面前是个从来不拘礼的,新进的侍从没见过这阵仗,被她过分熟稔的称呼吓了一跳,还是前辈提醒,才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想我?想我不见得你写封信来,”伍昭冷笑,“是想我陪你招摇过市,即便惹事被大理寺卿逮了,也有我替你豁免吧?”
唐婉婉一屁股坐到她身边,靠在她肩膀上撒娇磨蹭:
“写信也太暧昧了吧,我们是这种关系吗?再说你堂堂太女殿下,招蜂引蝶桃花债无数,给你写信的人都抢破头啦!”
伍昭扶额:“你又听到什么谣言了?”
“哎!”唐婉婉来了兴致,连宫侍新呈上来的大盘硬菜也来不及看,抱着她的手滔滔不绝分享道:
“我就说你肯定知道的对吧!长安第一才子、你未婚夫、小太傅、齐家大公子——”
“行了,东宫站不下这么多人。”
“啧!总之就是齐知贤,”唐婉婉不满她打岔,“和他小爹养的那个弟弟闹起来了!他弟弟偷偷给你写信,被他罚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啊!”
“闹这么大?”伍昭有些惊讶。
“对啊对啊!看不出来吧,”唐婉婉比她更惊讶的样子,“那小子平时一幅贤良淑德的模样,恨不得陛下给他发几个牌坊,没想到吃醋起来也是个厉害的!”
“有些不像他的作风啊。”伍昭感叹。
“可不是,”唐婉婉附和,“我一直觉得这小子阴着呢,他要整谁都不会自己出面的,不过他弟弟也实在欠管教了,后来又从齐二房中搜出好些绣春罪证,哪像大户人家公子该有的东西,满京城的贵眷都在议论、彻查自家门户呢!”
伍昭讶然。她本以为自己微服狎伎被捕入狱的笑话才该占领长安口舌,虽然自己也有意封锁消息,但既然母皇也知道了,那应该是没封住才对,结果京中闲言碎语竟全转了向,去诛讨世家公子贞洁……看来有人在帮她遮掩。
“再说菜就冷了。”伍昭揭过话题,眼神示意宫侍为二人布菜。
“嗯嗯!”唐婉婉的注意力这才回到桌上,嘴又闲不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光是在家呆着就能惹我娘心烦,连多吃碗饭都要被教训!”
二人用过午膳,该到书房去议些正事。
唐婉婉识人还算靠谱,又对京中大小烂事详熟于心,两人与宫中现有的几位家令、幕僚一番商讨,敲定了朝中可供伍昭驱使的人选,便传人过来亲自考察。
陛下与太女关系融洽,加入东宫班底对朝臣来说更是锦上添花、保家族荣华的绝佳途径,几乎没人会拒绝伍昭抛出的橄榄枝。
一时间,东宫门庭若市,往来车马繁华。
如此议事到日暮时分,外女不可夜宿皇宫,来人都散尽了,唐婉婉却是太女内臣,还挑了南边一处向阳的宫殿打算长住。
伍昭看她心情不错,顺势道:
“我远行一趟,给你带了礼物。”
“?!”唐婉婉喜上眉梢:“殿下心系臣下,不胜感激、不胜感激——到底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这个点才给我?”
伍昭拍手唤道:“十一。”
屏风后便款款走出一位绝色少年,长身玉立、移步生莲。
“——”唐婉婉倒吸一口凉气,惊艳道:
“不是吧?这你也舍得送我?!你还是长安第一花下鬼吗!”
伍昭扶住她的肩膀肉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