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层层符阵包裹住的步宴别手忙脚乱,而他冒蓝光的打手双手——四手难敌千钉。
不过鱼门在两人“默契十足”的防守下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全部擦着保护罩深深钉在了墙壁和门板上。
为了脱困,鱼门钉的门框部位会膨胀成一个圆形,将墙壁和门板顶出缝隙,带下一大片墙皮和木屑,然后继续飞起扎向窥探它们秘密的狗男女。
发射、钉墙、膨胀、解困、发射……
这些鱼门钉不断重复着同一套动作,几乎没有损耗,而猫眼又还在产生更多的钉子,导致墙壁的钉子越来越多,裂缝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最终在一声轰鸣中,通往礼考考场的唯一途径,塌了。
乔新诗抱着步宴别,抓住墙壁倒下的一瞬时机,逃出了困住他们良久的“仪路”,毫发无损,衣角微脏。
鱼门钉随着“仪路”的塌方沉寂。她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放下了怀里的男人。
步宴别嘴里咳出血块,眼神也不再聚焦。
恒阵消耗了他的灵魂,符纸消耗了他的生命,连身体都似乎沉入了海底。亿万公斤的海水压下,他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放任自己堕入无尽深渊。
尽管自己就是为保护而生的,但……
就这样吧。
他安慰自己。
也许就像局长所说,他已经不再适合继续留在特处局,死在任上总比被退休后庸庸碌碌活完下半辈子,听上去更有意义。
眼看自己的队友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乔新诗痛心地从兜里翻出一包皱巴巴的手帕纸,握住男人的指尖怼进了他的嘴里,沾了一手血。
“哥,有什么想说的话,你写下来。表白还是安排遗产,我都尽力给你带到,一定整得明明白白的!”
意识模糊的步宴别都被这段话气精神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朝摊开的手帕纸过去,然后一把攥住,糊在了乔新诗脸上。
她倒也不生气,对着步宴别哈哈笑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不死也得被你气死!
步宴别如是想。
不过总归是安全了。两人瘫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远方阴沉沉的天空。
“你怎么这么菜啊?干嘛了就吐血?”乔新诗翻了个身,忍不住吐槽。
步宴别咬牙,咬的还是血刺呼啦的牙:“我恒阵用狗身上了?”
他真情实意地请求:“出幻境后,如果你真的想踏入修行,请你一定找一个靠谱的师父,不求多厉害,但一定要能保护好辅助。”
“那你教我!”乔新诗有的是脸皮。
步宴别闭眼,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你有没有觉得……”乔新诗摸向后背,“附身鬼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的确如此。
他们从看猫眼到现在,没有一个动作符合“礼”,甚至连“仪路”都闹塌了,但背后的双臂双腿却意外地安分。
提示音猛然响起,这次稍微带了些杂音,听起来有些恼怒:
“恭喜各位,礼考顺利结束。本场考试只有一位继承人获得满分,其余人成绩全部为零,并列倒数第一……各位少爷小姐真是出类拔萃啊!”
提示音阴阳道。
但乔新诗已经不在乎这个了,步宴别也垂死病中惊坐起。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中竟然有人拿了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