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只要他和我有关系,我就得管他。奶奶临走的时候和我嘱咐过了。”
大姑听了赵诚的话,就哽住了。
她不疼弟弟吗?那是从小背大的,她疼爱死了。可是他不学好,不争气,怪的了谁?
他连自己亲爹妈都不管,诚诚小时候可怜死了,他都不管。
孩子这么多年终于混出点样子了,他老了又要拖累人。
大姑恨死了。
“反正你不要去,年年给钱,那家人是钱花了,人不要,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小表弟这些年也有出息了,安慰他:“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了,其实他花不了多少钱,就是年纪大了照顾他费钱罢了。”
赵诚:“他看着状态不错,好像腿脚不好。”
大姑恨声恨气:“还不是他给人家卖命,伤了腿。没养好,才这样的,他比我小7岁,能有什么事。”
具体赵诚其实并不清楚,他没有大姑那么浓的爱恨。
那边赵幼青和老头聊天,都快给老头聊自闭了。
无论年少多放荡不羁,自私自利,等老了,都会看人眼色,会讨好人的。
这是人的本性。
老了就会一切都充满的不确定性,所有的事情力不从心,眼可见的凄惶,每个人都怕晚景凄凉。
赵幼青问:“我奶奶那边有一个叔叔一个姑姑,好像过的很不错。”
事实上那边也没比这边好多少,她见过一次老太太,因为她强烈要求见一见,赵诚领着人去了,结果老太太见了她就说,怎么就生一个丫头片子就不生了?没个儿子,怎么传宗接代?
她当年气死了。
这会儿想起来觉得很好笑,爸爸就是没人管的长大了,幸亏两个姑婆心善。
妈妈曾经和她说,你爸爸吃的苦,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所以他这辈子的机遇,也是他该得的。
赵幼青越来越深刻认识到爸爸的厉害,赵诚当晚回来,祖孙三人和和气气,只要赵诚不发脾气,就能相处下去。
第二天一早,杜从宜就到了。
她前两天是因为有会议,等学校的事情忙完了,也跟着回来了。
赵幼青见到妈妈,还是很开心,给她介绍:“这是爷爷。”
杜从宜不认识老头老太太,赵诚领孩子去见过,她没见过。
她甚至打量了几眼老头,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一辈子辜负赵诚,临了了又不得不麻烦他。
“您好,我是杜从宜。”
她甚至也没有称呼对方。
赵诚见人都回来都无奈了,今天两个表哥和表弟去了那边,大姑和二姑来家里,盯着他,不准他去。
他也是无奈。
大哥都五十几的人了,还要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不到中午,人就回来了,兄弟几个坐在院子里,小表弟在本地活动,钱其实没要回来,但是账目合上了,赵诚给老头的十几万,都让人家花了。连同他自己攒的钱。
他自己的钱无所谓,大家也不在意了,尤其是赵诚给他的钱,必须要回来,这是大姑的任务,说是他的养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