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戒绕去前面,坐在江南岸身边:
“可能是应沉月第一次在课上谈论诗文政事时,也可能是在行宫远远看她放风筝的时候。喜欢这种东西又不是一下子突然出现过了标准线,感情是一点点累积的,只是人可能在某个瞬间才能突然意识到这点。”
江南岸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顿了顿,突然问: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言戒不知道话题为什么扯到了自己身上,他轻笑一声,回忆片刻:
“还真说不好,但我第一次看你电影海报就觉得你好看,第一次跟你双排就觉得你有意思,真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决赛那晚。”
这个问题的答案,言戒无比确定:
“咱们赢了,你回头朝我笑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
“感觉?是什么感觉?”
“就,心脏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世界都安静了,然后想,我靠,栽他手里了。”
听见这话,江南岸歪歪头,有些不解:
“为什么是‘栽在我手里了’?”
“因为爱上你了我就是你的了呗,脑门上盖个别人看不见的戳,嘿,盖五个大字,‘江南岸专属’!想你爱你伺候你,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可不是栽你手里了?”
“那这跟保姆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保姆伺候你是为了从你手里领工资,但我伺候你是因为爱你,因为高兴,想把你养好,还想让你多瞧瞧我,看见我的真善美,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也心甘情愿变成我的。”
“那我如果爱上你,也要伺候你?”
言戒真被他那傻样子逗乐了:
“不用,我可舍不得。”
他凑过去亲了一下江南岸的唇,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碰到了却又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江南岸向来不拒绝他的亲吻,他要亲就让他亲,要抱让抱要搂让搂,乖顺得够可以。
摊开的剧本和笔记本从腿上滑到了地上,书本落地的那一刻,躺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江南岸听见熟悉的铃声,推了言戒一把,叫停了这个吻。
言戒也没说什么,伸手替他拿过手机。
来电是齐虹。
“喂,江宝?”齐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言戒和江南岸的距离很近,依稀能听见手机里的人声:
“干嘛呢?”
“……”江南岸总不能说自己在跟人接吻,他想了想,答:
“学习。”
“学什么?”
“爱情。”
“哦……我前几天给你转的那些情感话题博文什么的你都看了没?”
“看了。”
言戒没打扰江南岸打电话,只弯腰从地上捡起他掉落的笔记本和剧本。
他知道江南岸看东西有做笔记的习惯,但他没有窥探别人私人记录的癖好,原本想合上本子给他放到一边,但偶然瞥了一眼,却从翻开的某页里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言戒观察笔记”。
“?”言戒微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