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柒夜担忧道,“姐姐,你还好吗?”
许欢摇头,“无碍。”
“姐姐,可是这些人杀了许家?”柒夜眼眸内显出少见的怒色。
许欢一紧张捂住她的嘴,“在外不可胡说!”
柒夜委屈眨眨眼,“知道了……”
茶间内,一名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一手抓着茶杯,一手支颐,懒懒的看着窗外。
驿使卑躬屈膝的给他煮茶。
驿使全程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男人身上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眉眼间尽是冷漠疏离之感。
想来也觉得合理,二十有五,战功赫赫,如今已是镖骑将军,放眼望去历史长河,有几人能有这般天资。
故而民间流传某种说法,昌兴帝身为真龙天子,心系百姓,仁爱之心,上天为之动容,便赐昌兴帝子嗣昌盛,世代贤。
其中最拔尖儿的,非太子与楚王莫属,二人自幼英姿卓越,不分上下,最主要的是这二人还是双胞胎。
朝堂上下都等着兄弟二人反目成仇造就一个兄弟砌墙的局面,可楚王年十六时主动请缨去往边疆镇压匈奴。
好戏是没等到,等到了边疆告喜,国土稳固,此次楚王便是回京复命的。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只见那煮茶的驿使忽的栽了下去。
“哐当”一声将周围人下了一跳,帘子遮挡住男人的身子,只能瞧见他手微不可查的一顿。
驿管被这一声惊动,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查看,驿使面色铁青,像是死了三天的死人一样。
许欢下来时看见的便是驿管双手直哆嗦的晃着驿使,嘴里喃喃不清不知说着什么,而方辙作为一个具有仁爱之心的医药学者在一旁检查起来。
许欢轻挑眉头,淡淡道,“你再多晃一会儿他便离见阎王更近一步。
方辙有些紧张的看过来,“姑娘,不知此言何意?”
许欢扫了眼身后的官兵,各个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但更多的目光聚集在这里。
内心略微挣扎,许欢上前查看驿使症状,纤细白皙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不多时许欢伸手,“银针。”
“哦哦哦。”方辙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木匣打开,许欢抽出一根银针寻找穴位精准利落的扎进去。
驿使当即吐出一口黑血。
许欢起身,“好了,让他歇息几日便能痊愈。”
方辙疑惑道,“姑娘,你还会行医?”
许欢没有回答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许欢一扭头立马呆在原地。
眼前之人,熟悉又陌生。
早在此前无数个日夜里,许欢盼望他们可以再见一面。
如今一人已是镖骑将军,一人确实许家余孽。
当真是造化弄人。
许欢规规矩矩行礼,恨不得将脸埋在胸口,“草民萱灵见过王爷。”
沈墨璃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必多礼,本王只想知道,这驿使是何毛病?”
许欢仍低着头,老实回答,“茯苓,本是一味良药,可配着乌头一齐服下,才变成了这样。”
沈墨璃眯眯眼,“多谢姑娘。”
沈墨璃没有过问一介草民之女是怎么进的了驿站的,也没有询问一节女流之辈为何懂得医术,更没有去审问驿管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许欢一直低着头,直至沈墨璃离开。
此刻一个念头也在心底升起,朝廷中必然有人想给沈墨璃使绊子,只可惜碰巧让自己撞见这才挽回了沈墨璃的损失。
若是可将朝堂纷争加以利用,自己的申冤之路便多了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