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弥带着丝疑惑地眨了几下眼,却依旧选择等待。现在,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听故事的人就好。去听路寒山愿意讲的任何一句话。“我母亲的旧友,也就是于叔他找到了我,带我去了国。”终于,一片斩不断的黑暗混沌中,最终还是传来了路寒山的声音。“到那里我才知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母亲正一点点地把她的财产留给了我。”以上是被筛选出来的回忆,有一部分路寒山并没有与云弥说起。当时于贯平找到自己,对他说:“觉得不甘心吗?那就不要丧气。纪寒,站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以后再将你和路萍所经历过的一切,全部回敬给他们。”路寒山决定,将路萍留给他的那一大笔钱,当成了投资的本金。他要去创立一个集团,日后一点点地将纪家的东西吞噬。只是在动身前往国以前,他做了一件事。“于叔,从今往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将那个姓氏舍弃。”他不再叫纪寒,而是路寒山。-一场轰轰烈烈地坦然相告,造就了今晚那格外的沉默。两个人依旧相拥着躺在床上,夏夜的星光密集且明亮,随意朝着窗的方向看去,都能看到夜空里如同碎钻一般的繁星点缀。云弥知道路寒山也并没有入睡,她却不知应该怎么开口去打破沉寂。搂在后背的手的触感愈加明显,甚至还有着收紧的趋势。终于,云弥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抑制开口的冲动了。仰起头,她的鼻尖轻轻擦过了路寒山的下颌:“我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她又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抬手环住了他的腰。“我还没有听到你在地中海沿岸说喜欢我,又怎么会跟着别人走呢。”说完这段话,似乎花费了云弥很大的力气。以至于,她只好朝着路寒山的肩窝出缩,不想被他发现脸颊的升温。这一点点的动作纷纷加深了两人的亲密无间,在如此这般的静谧夜晚,居然没有朝着下一步演变。最后还是路寒山轻轻抬起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嗯,知道了。”他侧过头,在云弥的脸颊旁落下了一个又一个亲吻。“我又怎么会让别人轻易带走你呢。”嗓音被刻意压低,像极了路寒山唱情歌的声调。又全部堆积在了云弥的耳边,氤氲的效果几乎拉升到了最高。她有些受不了,却什么都无法做。只好抓着男人的衣衫,就这么倚靠着。又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终于,轮到了路寒山来开口打破。“最近在干什么?”说完,他又重复了几下手掌的动作。云弥任由他在自己背后放肆:“明天和云山集团的项目负责人约了时间,准备见一面。”话还没说完,她便听见来自左前方,路寒山的一声轻快的气息。察觉到了丝异常,云弥有些警觉地抬起头。“怎么了?”路寒山却在黑暗中轻轻摆了几下手。“嗯?没事啊。”尽管他这样回答,云弥却依然嗅到了丝异常的味道。“真的啊……没事就好。”她又重新自觉地躺回路寒山的身边,思绪却像是被打破了束缚般,瞬间渗透到了遥远的天幕线。一旦想到网络上那些关于云山集团总裁和neka的cp,云弥便控制不住有些头痛。那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甚至连真实身份都无比模糊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并且,还有那张在国于贯平家里看到的信函。“你说……”她又朝着路寒山的腰侧蹭了蹭。“你说云山集团的总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黑暗仿佛成了幻想的投影屏,云弥越是不愿意去想,那十分离谱的种种就越是清晰。脸上落下了路寒山的轻轻触碰,他问:“怎么,对那位这么关心吗?”云弥长呼一口气,干脆把内心的那点疑惑与纠结全盘告知路寒山。“还不是因为现在网上,好多人吃云山总裁和neka的cp。”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看到黑暗里,路寒山轻轻勾起的嘴角。只是下一秒,云弥又说:“上次在国,我在于叔叔那边看到,他茶几玻璃底下压着一张云山集团的信函。”她又将头扬起,往路寒山耳旁靠近了不少:“你说,于叔叔该不会就是云山的总裁吧?”“那可真是太恐怖了。”同样也是在黑暗里,云弥没有看到路寒山蓦地僵硬住的嘴角。-第二天,云弥准时到达了云山集团。她还没有公开宣布自己就是neka,却依旧收获了四面八方的许多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