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停了。
季明瑶从梦中醒来,梦中她与那男子紧紧相贴、纠缠,贴吻着彼此。
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发现自己正身处季府,身边没有陆文瑾,也没有其他的男子。
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就温泉小院中,陆文瑾手段肮脏不惜下药,还在床上与男子纠缠。
难道方才她做的这个梦是与陆文瑾……
季明瑶头疼欲裂,方才在梦中她甚是主动,扯开了男主的衣袍,主动勾缠着男子的侧腰。
她赶紧从床上起身,想去问汀兰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昨夜之事到底是场春梦,还是她真的已经……
她着急寻汀兰,惊悚地发现妆台铜镜中的自己,锁骨之下有一道清晰的吻痕。
她顿时面色惨白,原来那并非是梦。
那昨夜与她在床上的男子到底是谁?
但若真做了那种事,应该会痛才对,她除了唇有些红肿,颈侧有吻痕之外,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
汀兰见姑娘起床,赶紧进来伺候梳洗,见季明瑶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镜前,她赶紧为季明瑶披了件衣裳,尽量低垂着双眼,不让姑娘发现自己哭肿的眼睛。
“姑娘可别着凉了?”
季明瑶握住汀兰的手,问道:“都是真的对不对?陆文瑾逼我去陆府,对我下药,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汀兰眼圈一红,泪水滚落下来,她昨晚为季明瑶擦脸换衣之时,便发现了她身上的红痕,便以为姑娘被玷污,大哭过一场。
可姑娘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姑娘太可怜了。
汀兰忍着泪意,“昨夜是大公子将姑娘带出的将军府,奴婢实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明瑶着急追问:“那我在镇国将军府呆了多久?”
汀兰止不住地流泪,“整整一个时辰。”
季明瑶跌坐在椅子上,她被下药,整整一个时辰,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应该都已发生了。
“姑娘,你要做什么?”汀兰吓得大喊出声。
季明瑶不知何时手中竟握着一把剪刀,汀兰害怕她想不开伤害自己,握着她的手,声音都在发颤。
“姑娘是打算做衣吗?”
汀兰一连唤了好几声,季明瑶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死死抓着剪刀,因握得太过用力,手心还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季明瑶心想镇国将军府哪有什么其他的男子,她努力回想昨晚之事的细节,只记得自己非常主动,丑态毕露,与男子在床上……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姑娘可别吓奴婢啊!”汀兰急得又要哭了。
“我没事了。”季明瑶将剪刀放下,她不能死,她还没接回阿弟,还未存到足够的钱将母亲和阿弟送走,为了宽汀兰的心,季明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了解陆文瑾,他定会找借口将她留在府里,彻底毁了她的名声,然后逼她不得不嫁,又怎会好心送她回来?
汀兰赶紧将剪刀收起来,方才姑娘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是大公子送姑娘回来的。”
她说完便又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在季明瑶面前。“是奴婢没能护好姑娘,这才酿成大祸。”
昨夜她焦急等候在陆府门外,突然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她并未看清到底是何人,便后颈一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