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片区域的树林茂盛,葱葱郁郁,摄像头都“恰巧”被新长出来的枝丫遮挡。
钟雪弈隐匿在暗处陷入沉思,看这边树木的样子是有人会定期过来修理树干的,他们是怎么使树木在短时间内生长出来的呢?
很快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将种子一类的东西埋进土里,双手拢着那个小
土包,掌心散发着荧荧绿光,土里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抽芽、分枝、生长,一切恍若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种类未知的植物按照黑衣人的想法快速生长,在空中搭建阶梯桥梁,自校内越过高墙延伸至校外。
钟雪弈瞳孔微缩,直觉这人的等级很高,至少要是两人正面对上,胜算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得可怜。
想到这,他看着黑衣人带着兰桥翻墙出去,等了五分钟左右,没听见外面有声响后才靠近高墙。
黑衣人显然没有再回来的打算,藤梯化作枯败的藤条挂在电网上,想再次依靠它出去不太可能。
他估算了一下树和墙的高度差,琢磨着自己应该能跳出去,再耽搁他怕连黑衣人脚印都找不着。
虽然兰桥和他不是一个班,但两个人经过山城任务后也算朋友,他总不能看着人出事。
扛着一个人,黑衣人途经留下的痕迹没有完全消除,找到他们没什么难度,可能黑衣人也想不到后面有个人跟了一路。
树影重重,皎洁的月光清冷如霜,照得黑衣人偶然露出的小半张脸一片惨白。
钟雪弈不知不觉轻蹙起了眉,眼睛紧盯着前方,脚下树荫忽然晃动,破空声自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微微侧过身体,一枚淬着冷光的飞镖与他的脸颊险险擦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没入半截。
而投射这枚飞镖的人和他的距离不过咫尺,纯白色的面具只在嘴巴的位置勾画一条向上的弧线。
回头时冷不防对上这样一张脸,简直能把人吓出心脏病。
钟雪弈在面对越危险的时刻越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经过冷静思考做出的决定才会使他存活几率大一些。
他和对方同时动了。
那人拿着第二枚飞镖朝钟雪弈的咽喉刺过来,钟雪弈却不闪不避,刀刃入肉的声音跟金属碰撞的声音不分先后响起。
钟雪弈脖颈侧颊已经布满银蓝色的鳞片,雾蓝眼眸冷淡无波,好像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他取下那人的面具,底下是一张丢进人群里看过就忘的脸,冷白的月光落在他微仰的头上,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钟雪弈眼睫颤了颤,倏地把人推开。
沉重的肉体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而在那人的腰腹,并不致命的伤口上
--插着他用来偷袭钟雪弈的飞镖。
*
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了前车之鉴,钟雪弈行事更加谨慎。
他一路跟着黑衣人的痕迹来到一处山洞,洞口大剌剌的没有守卫,要么是不惧外人误入里面,要么是洞口有他发现不了的人驻守。
钟雪弈耐心蹲草许久,心中的可能性从后者偏向前者。
他赌了一把,直接进了山洞。
洞内异常昏暗,外边的光只能照亮洞口的方寸之地,再深入的地方便看不清楚了。
那是对于常人来说,换一个人现在都得打退堂鼓,但钟雪弈夜视能力极佳,即便是不平整遍布嶙峋石块的路依旧可以如履平地。
山洞越往里,脚下的坡度越陡,走了约莫五分钟,脚下的路忽然变成阶梯。
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钟雪弈的鼻尖还闻到淡淡的烟味。
“……咱们要在这鬼地方待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一号说快了,这批货物顶多明早就运出去。”
“你不急?这都在这待了半个多月,天天住山洞里不见光,人不人鬼不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