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见,最直观感受到差别的是苍龙。
他和可可一起压着盛曳,仿佛他俩下一刻就能被文弱的青年掀翻。但和钟雪弈一起,苍龙怀疑自己松手也不会有问题。
苍龙:美人竟是个大力水手!
[瞳孔地震jpg]
把盛曳压在沙发上大概过了十分钟,盛曳疯狂挣扎的动作才渐渐停下。
他喘着粗气扭头看向钟雪弈,面颊涨红,双眸水润,差点儿因为太累说不出话,嗓音低哑道:“……阿弈?”
他这副模样太像被蹂躏摧残了,苍龙不忍直视别过头,他是喜欢美人,但绝对没想过那档子肮脏腌臜的事,单纯是对美的欣赏。
打个比方,像毛绒控喜欢撸毛茸茸,想除此之外的事就是超级无敌大变态。
心理年龄为十五六岁的钟雪弈则压根不会去想,他松开对盛曳的桎梏,直切主题:“你听到歌声了?什么感觉?”
盛曳先是愣了一下,眼神恍惚,很快清醒过来,“很像西方神话故事里海妖塞壬的歌声。”
媛媛委婉提醒,“能不能具体点?太抽象了。”
盛曳回忆半晌,“陷入不出来,很好听,好听到失去理智。”
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越时空,穿越到那位名叫奥德修斯的水手身上,等清醒时已经被同伴紧紧绑在桅杆之上,心神以随歌声而去。2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那是怎样一种好听的歌声,只有钟雪弈在自我怀疑,难道那歌不是既难听又没营养吗?
然而在众人想再仔细问清楚点时,盛曳的眼白重新浮现血丝,可可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想到肉铺老板
--他们都有一样的眼神。
听到歌声的瞬间,钟雪弈便眼疾手快地压住了他,但明显能感受到盛曳挣扎的力气变大了,不算粗壮的手臂拼了命般想要撑起身体,即便压力压力有千斤重。
钟雪弈甚至能听到他骨头关节发出了“咯吱咯吱”类似于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怕他折了手臂,耳畔的歌声越来越大声,烦躁之余干脆放开了他。
没了压制的盛曳明显轻快许多,像往常那样绕过客厅的桌椅沙发,朝大门口走去。
钟雪弈沉着脸跟在他后面,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唱歌这么难听!
可可只顿了一秒便毫不犹豫跟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忙不迭也追在后面。
平镇街道上出现诡异的一幕:
一个人闷头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人,没有人说话,仿佛某种做法现场。
盛曳走得并不快,除了被人压住不能动就会发疯而且没有理智,他的行为举止都像日常生活中一般平常。
看到障碍物会拐弯,遇到坑洼也会跨过去,甚至青年脸上的表情依旧温和。
可可低声道:“他在往海边走。”
她和媛媛比所有人来得早,在蔺荣过来接人之前就以游客的身份在平镇逛了一圈,包括老渔民的家。
因此,根据盛曳走的方向,她很容易就能推断出终点。
钟雪弈点头,没有很意外,毕竟远处传来的咸腥海风不会作假。
人鱼的歌声逐渐从噪音污染变成精神污染,他尝试在脑海中建立精神力屏障,将歌声阻隔开来。
等成功之后,心口翻涌的恶心感才缓解一些。
脚下的水泥路面渐渐多了金黄的沙粒,是镇民从海边沙滩回来的时候带上来的。
钟雪弈看着盛曳的背影,脑中忽然浮现一个想法--他能不能也帮盛曳建立精神力屏障阻隔人鱼的歌声?
他在星野大学了解到变异生物都有晶核,包括人类。
人类晶核的位置跟丧尸一样都在脑子里,晶核散发出来的精神力形成精神域保护着它。
而每个人的精神域都是很私密的地方,不经同意便入侵精神域被定义为挑衅行为。
鉴于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钟雪弈迟疑了许久,直到他们真正抵达了沙滩。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沙滩寂静,海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