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在马车车厢内坐定,看到身旁男人一身玄黑绣金边锦袍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裴妄怀。
不是裴时渊。
昨夜她离开书房时,雨还在继续下着,一直下到今晨。
直到她出府时才开始放晴,午后出了太阳。
那时他已经离府,她不知道,裴时渊是何时换成裴妄怀的。
她也很想问,昨日在书房那样,是不是真的对他的身体没有影响。
姜今也心中有疑有担忧,但又想起昨日陈叔所说的话。
陈叔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或许,无论是裴妄怀还是裴时渊,都不想让她担心吧。
这般想着,她压下自己心中的好奇,换了个话题,“阿兄是来接我回府的吗?”
裴妄怀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在车厢壁上轻敲,外头的人会意,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他道,“你来时所乘马车,已经先回去了。”
说罢,他从拉开一旁的小柜门,将放在里边的木盒拿出来。
有淡淡的檀香弥漫开,和昨日她从千佛寺求回来的那个木盒味道一样。
姜今也垂眸。
颜色和款式也一样。
“这是。。。?”
裴妄怀轻咳一声,直接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本与昨日并无二致的经书本。
姜今也明白过来,惊喜道,“这是你去千佛寺求的?”
“是,”裴妄怀点头,视线落在她笑得璀璨的眉眼间,只觉自己今日这一趟没有白跑。
“谢谢阿兄!”
姜今也将经书连同木盒一起接过来,“现在有些晚了,等我过几日再来趟郡主府,把经书交给舒姨。”
“她要是知道这经书。。。”
是你求的,说不定心里会很开心。
然而下半句话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姜今也下意识抬眸看向他,男人五官深邃、线条冷硬,不笑时气势全开,肃沉许多。
同她一起时才会稍缓一些。
此刻听到她提到林远舒,裴妄怀仍旧是那副冷沉淡漠的模样。
彷佛林远舒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姜今也自七岁起在他身边长大,而林远舒虽然和裴妄怀母子关系淡薄,却从未对她有过半分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