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郎来说,最要紧的东西便是清白脸面,是以他用了这种种手段,想压服她,叫她生畏,再不敢动歪心思。
然而收效甚微。
姜月次次哭得伤心,忘得也快。
时至今日,留给他的惩罚手段已不多了,但她的糟糕点子还在层出不穷。
这回该怎么办?姜月今日必会想法子逃的,要如何罚她合适?
这个问题迫在眉睫,而他只剩几个时辰的时间思考了。
——
陈洛川兀自纠结,姜月已到了太医院,正与老院正僵持不下。
“我豁出这条老命替你争取到这机会,你可不要害我!”
院正苦口婆心,“再说,陈大人若非真心怜惜你,我这条老命能值什么?姜月,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姜月面色便有些古怪,“…您有所不知,陈大人的喜爱于我,是祸非福。”
院正不解,“为什么?”
姜月想到陈洛川夺人外室的心思、难以言说的私德,有些难以启齿,只得摇摇头,“您喜欢的话自己去嫁好了。”
“……”
“岂有此理!”
院正硬是悬心掉胆地看了姜月一日,没让她寻到一点逃跑的机会。
晚间,姜月全须全尾地回了相府。
陈洛川心里惊讶极了,面上却只不动声色地将一只精巧的木盒往袖中塞了塞。
看来今日是用不上了。
不仅用不上,姜月一个人出一趟远门还能乖巧回来,这简直值得嘉奖。
青年眼里闪过久违的温柔,“明日我沐休,带你出去走走。”
——
初冬的寒意弥漫,街角烤红薯的铁轱辘车雾气蒸腾。
行人衣衫整洁,神色从容,已完全看不出战乱时的焦灼。
一切欣欣向荣,向着下一个盛世。
相府的车马没有什么高调的标识,原本走在街上并不显眼。
姜月掀开一角车帘,马车里烧着炭盆,蒸得她脸颊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