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想求见陈大人。我怀疑……这人其实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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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口,姜月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书房里传出一声低沉的呵斥,一个面色发白的中年人快速退了出来。
他走得很急,恨不得多长出一双腿似的。
看见姜月还往里边走,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疑惑怎么会有人这么没有眼力见。
姜月:“……”
方才小丫鬟们便说陈大人发了好大的火,她其实没太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昨日青年太过和善,她总觉得这样的人即使生气也不会是十分可怕的模样。
她停住脚步,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桌案后的青年满面寒霜,眉宇间压抑着怒色,一双沉暗的眸子倏忽转来,威压深重,叫人不敢直视。
收起了昨日的温和,俨然是执掌生杀的权臣模样。
姜月心中一惊,这时机实在不好,她不该来的。
陈洛川也已经看见她。
没想到姜月会突然出现,他先是惊喜,随即目光一顿,有些僵硬地换上缓和的神态:“进来。”
……没吓着她吧。
姜月忙把心中种种想法暂且压下,走进去略微屈身道:“见过大人。”
陈洛川并未立即开口。他阖眸揉了揉眉心,平复下火气,确认自己的声音里已经不会带有任何一点怒意,才缓缓道:“何事?”
他不敢说太多话,怕自己会不自觉的语气重了。
姜月却会错了意,以为他现在正忙着,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不耐。
估摸着对方不太可能分给自己太多耐心,姜月言简意赅道:“大人,那犯人应当只是假死。”
她省略了自己如何得知的经过,先将结论抛出,或许能让对方有些兴趣。
果然,陈洛川微微一愣,点头道:“你说下去。”
姜月尽量直白地解释:“大人可知,毒药亦在草药之类,药性都是相通的。若一种药能致人死亡,必以极大的偏性毁人脏腑,脏腑之气衰败不能上荣于面,便现死相。”
“也就是说,没有哪种毒药可以让人死了还保持容颜不坏。”
“而从那狱卒描述来看,他一开始并未发现犯人身死,后来探了息脉才知道,说明他面容无异,很可能只是假死。”
“人若假死,呼吸脉搏皆不可探,常会导致医者误判。但因其血流并未完全断绝,若以丝线将其小指绑住,稍待片刻便会发紫,如此就可准确无误。”
假死的成因复杂,具体案件她也不得而知,她只是把最直观的矛盾指出来,并且提供一个可行的检验之法,但愿能帮到陈大人几分。
陈洛川面露沉思,对旁一个一直站着的红衣官员道:“她说的你可听明白了?照她说的,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