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隐没于暗中,叫人辨不清其眼底神情,只闻耳畔声线幽凉,嗤笑道?:“鱼儿不若再仔细辨认一番,吾到底是?谁?”
她?思绪浑浊,几乎无法进行思考。
是?谁。
梅薛温?
亦或闻人策?
眼角蓦然落下?两行清泪,她?愈想愈是?疲惫,缓缓合上眼。
不论此人到底是?何种身?份,但有一事却是?绝对错不了的。
鸦黑睫羽轻颤,却是?带着一种几欲赴死的决心徐徐扭过身?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将唇凑上。
“你是?我的夫。”
不论梅薛温,亦或闻人策,唯一不会错的,便是?他们皆同她?拜过天地。
他们都曾是?她?的夫婿。
她?紧闭着双眼,敏锐地察觉到身?上桎梏在逐渐褪去。
耳畔清净,似终于停止了那若永无休止的诘问?。
寒风轻拂过面庞,她?静静地等待一波情潮淡去,方?才吐出?口长气,头脑昏沉,脱力地往地面软倒。
然回过神,身?下?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蓦地叫她?一惊。
不对……她?方?才不是?于梦魇中醒来了么。
可这儿,似乎并不是?盥洗室。
身?体不知为何有些?发?麻,她?艰难睁开眼,却见视野间一片漆黑,室中火烛俱灭,阴风于耳畔呼啸而过好似厉鬼哭嚎。
长甲刺入掌心,传来尖锐痛感。
她?面上神情愈发?莫测,带着些?许茫然之色,待适应黑暗后,方?才缓缓抬首。
入目是?一片为风吹动的白缦。
她?好似,又再一次回到了白日?那间祠堂之中。
然与上一段梦有所不同的是?——
她?如今,正赤身?裸体地躺于那只楠木棺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