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珂看出陆判情绪不是太好,但她没问。直到吃过午饭,两人回到宿舍,房门关上一瞬,他突然从身后拥抱住她。
叶珂先进宿舍,走在他前面。因此,更准确的说法是,在房门阖上后,他伸手扣住叶珂肩头,止住她前行的趋势,另一只手揽住她腰腹,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朝身后一扯,她后背便紧贴上他胸膛。
——像被巨型生物拢在怀中的玩具,可以随意亵玩的那种。
“陆判。”叶珂嗓音娇柔,带着明显的疑问。
陆判后背抵在紧闭的宿舍房门上,埋首在叶珂颈项,揽住她腰腹的手,十分自然地掀起她T恤下摆,抚摸她腹部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上………………
叶珂忍不住弓起腰身,脸颊生出浅浅的红晕。“陆判,你怎么了?”
因为被摸的次数太多,她此时还算镇定,只是声音很低,一句话落下,便再不肯出声,害怕会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陆判在她颈项后方轻轻叹了口气,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令她两肩微缩,痒意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很快遍及全身。
好在,陆判很快抬起头,温热的吻顺势离开叶珂后颈的肌肤。
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有些发沉:“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那些实验体吗?”
在高层授意下,迅速壮大的人口黑市,被引诱、绑架、贩卖,最终被迫投入人体实验的普通人类,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进化者高层口中,却被赋予“堕落”二字。
“堕落者。”
自我堕落。
只需要赋予他们一个全新的、讥讽意义浓烈的名字,一年、两年、三年,随着时光推移,他们所受的冤屈苦难,便可被尽数抹消。
有罪的不止是白澍,还有许多人。
可堕落者三字让陆判知道,日后,即使局面稳定,那些本应被问责清算的人,依旧会高高在上,不受丝毫影响。
就如同他当年受的苦难,被成年人美化、忽视、刻意扭正——“只是一个手术。”
“他忘记了。”
“他看上去很正常,身体健康,没有生病。”
叶珂听出陆判话语中的仇恨与冷意,莫名愣怔一瞬,抓住他拢在她胸前的手,约莫半分钟后,缓缓回转身。
“他们是谁?”她问道。
“很多人。”
叶珂略微蹙眉:“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陆判抓住她微凉的小手,带着她迈步向前方走去。
就像他们在电话中聊的,这个房间确实很小,户型略微狭长,即使是白天,玄关处的自然光线也十分黯淡。
“等到晚上,你打开全球新闻频道就知道了。”他似乎已经收敛了情绪,前一刻还极度冷淡的语调,变得温和平常。
叶珂闻言,猜测他方才说的,应当是今天那场会议的内容。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你很讨厌他们吗?”她问。
房间很小,即使叶珂如何收整,也不可能整理区分出更多的空间。
窗前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左侧是衣柜和叶珂添置的置物架,右侧那张床上铺着叶珂前段时日让陆判特意回他们之前的租房,带回来的全棉床单。
当然,床单是女生会喜欢的小清新碎花款式。因为叶珂之前睡的是两米宽的大床,床单尺寸太大,边角垂吊在地板上。
整体而言,这是一间女性风格明显的房间。
不过陆判没有意见。
他带着叶珂走到光线明亮的区域,视线在书桌前两张靠背椅上扫过,最终拉着叶珂在床沿坐下。
他直接忽略了叶珂的问题。
而叶珂屁股一挨到柔软的床榻,便想起他方才在她胸前作乱的手,虽然脸上不显,思绪却快速发散开来。他们在床上厮混。
下午的阳光斜斜洒落进屋内,照在床上、两人身上。
他们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因为就连叶珂的普通人听力,都不时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房门开阖的声音、茶水间机器运转的声音。她甚至闻到了咖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