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
院外亓枳又叫了一声,比刚才那声还要大,凄厉得瘆人,叫魂似的。
凌韵立时惊醒,侧头说了句:“一大早吵什么?”
她声音是平时的轻和,用法术将音波送到了院外。
亓枳:“???一大早?都该用午膳了!”
说是这么说,亓枳果真安静下来,耐心等着。
亓枳也不想坏姐妹好事的。只是时间已经很晚了,凌韵却还没起,联想到昨日那个钻进凌韵房里的来历不明的人,亓枳才有些慌了。
她昨晚忙着别的事,没跟凌韵说清楚,只觉得不会出事,如果阴差阳错导致凌韵轻信歹人,有个三长两短……
亓枳想到这层便立即跑来撷香居,见里面静悄悄没有动静,像是没有活人了似的,便着急地开始喊起来。
等下喊到第三声再没人应,她是打算闯进来的。
不过……凌韵,啧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睡到这么晚,就知道昨天战况多激烈了。
凌韵没有拖泥带水,拢好衣袍,便打算下床。
少年却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拽住她的衣袖。
刚合拢的袍子又散开了。凌韵低头看看,有些不耐:“怎么?”
“姐姐不要把我交给合欢宗。”
凌韵眸色倏地一冷:“你不是合欢宗的?”
“我是被抓回来的……奴鼎。”
林赐低着头,又成了初见时的小可怜。
凌韵却不为所动,冷漠无情地看着他。一边是合欢宗的姐妹,另一边是个昨晚莫名遇到的陌生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林赐似乎也猜出了她的决断,抓住她的袖子不撒手,言语里带上细微哭腔:“求求姐姐了。被那老太婆抓回去我还不如死了。昨晚就是她给我下的药,我……我是逃出来的。”
少年泫然若泣,我见犹怜,只可惜遇到了心硬如铁的无情道主。
凌韵对他的同情淡得几乎没有,只在心里懊恼自己怎么惹回来了个麻烦。
能在合欢宗养奴鼎,还如此嚣张地强逼,林赐口中的“老太婆”,她心中已经有猜测了,怕是亓枳谈到都要摇着头不可说的那位。
现在她把那位费心调jiao、又灌了名贵药物的奴鼎,给玩了。
虽然玩的时候挺开心的,但事后真是恨不得从来没遇上这档子事。
她是亓枳的客人,不知道会不会给亓枳惹来麻烦?
凌韵正想到这,就听林赐小声问:“外面的,就是你昨天提到的阿枳吗?她是合欢宗的?”
凌韵看着他,默认,林赐又柔声道:“若是告知实情,她必然不敢隐瞒,会立即上报,只是那老太婆脾气不好,一怒之下降罪于所有相关人员,是她惯常的作风……”
林赐缓止住话语。凌韵面不改色,却也没打断,打算听听他的主意再说。
于是林赐继续:“可若是你的朋友从头至尾不知情,待我逃出合欢宗,就谁也不会把我逃跑的事和你和她联系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