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叹息,这姑娘真是贯会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
也罢,刚刚还压着她卿卿我我,现在却按着她“惩罚”,也许是他把在府衙办差的态度带了出来,太过咄咄逼人了。
展昭躺下,侧身看着还在“哭泣”的姑娘,目光忍不住溜向光滑的背。
咽下不存在的口水,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背,“都说出来,我…我不打你。”
展昭叹了口气,刚刚还说要对她严厉些,她一撒娇自己就毫无原则地退让了,真是不该。
白晴云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侧过头,从指缝间观察他,见他的神色并不严厉,立刻有了主意。
眼神轻动,她一骨碌滚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肩,用脸蛋轻蹭。
又抬头,顺着他的下巴看到他无奈的眼神,白晴云偷笑着伸出手,熟练地用指腹轻轻划着他赤裸的胸膛。
“夫君可要说话算话,不然妾可不依的。”
即使面上依旧淡定温柔,白晴云的内心全是忧心与慌张无措。
待人接物依旧大方得体,她不能在这时给展昭丢人。但是她的一颗心全都扑在展昭身上,无心顾忌其它。
陈掌柜把草药带来时,她不是没有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和隐瞒,但那都不重要。
哪怕是这药来路不正,只要能救展昭,不论之后有何代价,她都甘之如饴。
展昭已经休息了,再送走公孙薇,她便把主意打到了白玉堂身上。
因着展昭,与他正式相识也已有段时日,她更加了解了白玉堂的脾气。
白晴云是展昭的女人,接到她的奇怪眼神让白玉堂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即便她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替展昭清理门户。
那姑娘矮他许多,声音又小,白玉堂为了听清她说话,礼貌地低下了头。
待他听清了白晴云的话,猛地抬头,犹疑的目光瞬间变为欣赏,够狠辣,他喜欢!
若是他白玉堂看不惯,饶是金銮殿也得探一探;若是他不满,事情当然是怎么难以收拾怎么闹!
他心里的憋屈无法说,还以为以猫儿那脾气,这次就吃了哑巴亏,差点忘了那没人管的野猫如今已经成了有媳妇当靠山的家猫。
这小嫂子,够狠辣!真不错!
古人云,成家立业,家有贤妻夫祸少。古人真没骗我,有媳妇是挺好。
阴阳柜,蚀骨毒,连环计。
白晴云行事本就有意背着展昭,又不敢深夜前行,于是白玉堂便得以近距离看完了一出好戏。
她本就有药铺,在寻药的过程中,开封府城内大大小小的药铺和药材商的情况也已摸清。
若是如展昭的同僚所言,展昭是将招数还了回去。那展昭中了那似毒似蛊似外伤的毒,对方也未必讨得到好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展昭受的罪,那人必须要百倍、千倍奉还。
按照白晴云的意思,毒不一定能治得好,还不能治得坏吗?
坏心眼的姑娘联合着白玉堂的势力,大肆收购解毒所需的药材,不论大小、品相,无一放过。
价格公道,行事客气,还送了礼物,这买卖没有不成的道理。
本是无害,却能加重那毒的植物,被装点得宜,客气地送到交易过的铺子,说是图个吉利。
采购来的药材分成两份,分别放在白晴云的药铺和白玉堂的药铺。
既然都送给旁人了,自己铺子自然要放更多植物。
但是,自己的铺子,又能怎止于此?
旁人有阴阳酒壶,白晴云有阴阳药柜。小小的抽屉大有玄机,若是自家伙计打开,则是治病良药;若是旁人开启,取走的则是她加过料的“良药”。
药是无毒的,但经过公孙薇的指点,特殊熏蒸过的药则完全不同。
进入肺腑,药力沿着血脉游走,等到遍及全身,潜藏的霸道药性才浮现。
不但百倍加强原有的毒性,更是让食用的这人肠穿肚烂。因着是从内而外、从每一根血脉开始的腐烂,纵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戏子亦或是跳梁小丑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