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氏冷哼了声,“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如弟弟懂事,再有两年也是要弱冠的人了,这般不稳重。”
主母训话,乔良自然没胆子反驳。
他暗暗瞪一眼乔誉,垂下脑袋,“母亲教训得是。”
“听誉儿说,你院里的人给月儿捞鱼去了?不错,这才是兄长该有的样子。”褚氏目光淡淡,“昨日的事便不同你追究,毕竟准许月儿出门也有我的责任。”
乔良揖手,“谢母亲。”
“赵姨娘先前在月儿病中来替你求情,你是她的孩子,她焦急,我理解,但她着实不该求到月儿面前,以下犯上,说那些不该她身份说的话。”
乔良垂下头。
褚氏话锋一转,“不过月儿愿意为你求情,也是你平日善待、宠爱月儿的缘故,你们兄妹感情深,做母亲的很是欣慰。赵姨娘的禁足打今儿起就解了吧,你晚上可以陪她用晚膳。”
“多谢母亲!”乔良喜出望外,眉开眼笑,他学着乔姝月,“您最好了。”
乔良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去,褚氏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又关怀几句,看着女儿面色如常,褚氏便放下心,她起身唤了声乔誉,“陪你妹妹说会话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乔誉毕恭毕敬,“母亲慢走。”
房中很快寂静下来。
乔誉在原地站了会,慢慢走到榻前。
他垂下眸,只见小姑娘眨巴着眼,无辜地望着自己。
然后讨好地凑上来,挽住他胳膊,羞赧地说:
“四哥,你这么聪明,明日能否再想个法子带我出门?”
乔誉目光里的冷静寸寸崩塌,终是忍无可忍,手掌盖住在女孩的头,嫌弃地将她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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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乔姝月神清气爽,从马车走下。
她仰头望着“吴氏医馆”四个大字,回头笑望身后的兄长。
“你说这馆中有给我的‘解释’,”乔誉目光冷淡,从她笑意粲然的脸上划过,“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背着手,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刚要敲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月姑娘!”
一人嗓音惶恐,带着哭腔。
兄妹二人一同回头,乔姝月迟疑道:“你是二哥昨日留在这……”
“是小的,那小子他——”
“他出事了?”乔姝月急急地问。
妹妹如此焦急,叫乔誉微微挑了下眉。
小厮欲哭无泪,咬着牙:“那小子,他逃了!”
咔嚓一声。
乔姝月的心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