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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念头只要升起来,就很难消除。
贺屿薇在表面上依旧若无其事地生活,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的出入范围比以往受到更加严密的控制和看守。
在以往,她至少能在花园独自散步。
但自从配备私人健身教练,她的锻炼就可以在室内的健身房或者泳池进行。她想去花园散步,墨姨会说天太冷,等暖和再去。
她原本就寥寥无几的社交范围也进一步缩窄,在以前,至少还有余龙飞、李诀和咖啡馆的同事能和她聊聊天。但现在,贺屿薇身边只剩有一类人——那就是服务她的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余温钧做出限制她自由的举动了。
贺屿薇以前还能出入少数的几个地方,不过,自从她说了那句“喜欢”,余温钧就似乎彻底不想让她离开宅邸。
更准确来说,他不想让她去除了他身边以外的任何地方。
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他知道,即使这么囚禁着她,她却也不忍心质问和反抗他。
何况,余温钧实在很懂得一松一驰的力道。
“在家待着也会无聊?四月的时候,我们去马尔代夫。”随着身后的一声轻叹,余温钧把她翻了个身,安抚地亲吻她的嘴唇,随后在床上把一个表格递给她,“薇薇不是喜欢阳光和大海吗?那么选一个岛。对了,把你的护照给我。”
她抓着那张纸。
马尔代夫,是私人度假的胜地,又是交通不方便的地方,又是住顶奢酒店,配置专业的服务人员。
没有……其他人。
她唯一能深度交流的人,只有余温钧。
贺屿薇试探地说:“你能带我去像香港那样的大城市看看吗?”
“薇薇不喜欢人多吧。”余温钧说,“不过转机的时候,我会让人安排购物行程。”
贺屿薇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余温钧。因为他,她见识新的事物,去过新的地方,对世界有了新的看法。
以前,她能做到不和任何人说话,不用任何电子用品,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
余哲宁那句冷酷的“这根本不是爱情,而是斯德哥尔摩症”,频繁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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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薇不能出去,便越来越多地站在露台往外看。余家的花园无尽地延伸,也许是冬天,松木还是黑色的,壮丽的自然景观映衬着残雪,呼啸的冷风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时候又下雪了?”她问墨姨。
“昨天。城区下了大雪,咱们这里更大。”墨姨说,“后天就要大年三十了。这段时间都是大蓝天。”
贺屿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偶尔去厨房,贺屿薇倒是能和大厨说几句话。
她提出,每天只需要做一顿饭。
贺屿薇的食量向来不大,下午的时候刚吃掉几个牛肉丸子,没多久,厨房再送来极度丰盛的晚餐。虽然很抱歉,她还是摇摇头,表示实在吃不下。
没一会,厨师、墨姨和保姆都轮番上来察看她情况,表情如临大敌。
*
第二天,家庭医生上门给她做检查,还有两个白衣看护。他给她抽了三管血。
等医生走出去后,贺屿薇听到墨姨轻声说:“应该不是怀孕。”
贺屿薇的手稍微在袖子里窝成空拳。
优思悦还没有吃完。不过,药总有吃完的这么一天。如果吃完了,她该怎么继续购买?
下午的时候,余温钧回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去户外的花园里散步
走在通向洒金碧桃的道路上,余温钧罕见地说了他生意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资金来源太复杂,生意太多,太忙。
“——你日语学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