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写了新的兵法《战争论》,在这个军事家们还都把目光完全聚焦在战略、战术的年代里,戚继光看向了新的理论。
戚继光之前的两本兵法,就已经是划破历史长河的一颗璀璨的星辰,戚继光在用实践,完善了自己的理论,注定成为火器战争的鼻祖人物!
大明军正在完成冷兵器战争到火器战争的华丽转身,大明军可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来自身后的危险,来自自己人的背刺,对高度依赖火器作战的大明军而言,会变得更加致命。
火药被炸上天,大明军真的会变得非常危险。
王夭灼思索了片刻,点头说道:“夫君所担忧的事儿,我觉得有可能,那个朝鲜王李昖不就是那样吗?”
“废王李昖,不顾朝鲜完全沦陷,万民被倭国残忍杀害的惨烈,要跟倭寇去京都参洛,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做出什么都正常。”
“还有嘉靖年间自杀的朱纨,他剿灭了双屿岛的海寇,被污蔑杀良冒功,最后只能自杀明志。”
王夭灼在陛下身边长大,陛下走到今天,经历了两次明火执仗的刺杀,两次大火,一次袭杀,这都是陛下来时的路。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集体利益披肝沥胆,更多的人会选择保护自己的利益。
最近一次陛下遇袭,是在浙江杭州府仁和县,距离府治所在的钱塘县,一步之遥。
王夭灼带着朱常治,亲眼目睹了大火,她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大明的肉食者们,因为在令人失望这件事上,他们从未让人失望过。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咱呢,没有军事天赋,但唯独有一个料敌从宽,咱给大明军准备了足够充分的火药,朝鲜的火药没了,天津卫还有!天津卫的火药没了,山东还有!可以在三五天的时间内,迅补充到汉城去!”
朱翊钧洋洋自得的说道:“咱虽然不通军务,但咱擅长种地和赚钱!”
料敌从宽,可以简单理解为火力不足恐惧症,朱翊钧给了过多的火炮,给前线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明面上,天津卫屯着很多的火药。
但暗地里,朱翊钧在蓬莱存了三十万斤的火药,陈璘的水师军兵,随时从蓬莱起运朝鲜。
大明军兵携带的火药,足够五天使用,只要火药补给顺利,朱翊钧还不信倭寇能泛起什么浪花来!
朱翊钧作为蓬莱黄氏的大公子,不只是打着黄氏的名义四处参加聚谈,他还打着蓬莱黄氏的旗号,做了点买卖。
无论怎么讲,朱翊钧都要赢!
“陛下,内阁联名上了本奏疏。”冯保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奏疏递给了陛下。
朱翊钧打开看了半天,才不住的点头说道:“先生,还是厉害,怪不得王次辅那么怕他。”
官场推恩令,这个法子,多少有点歹毒了。
但也不算什么,漫长的历史,给了大明太多的纵向经验,学习先人的智慧,不是耻辱,这也算是祖宗成法的一部分了。
“娘子啊,咱得去北大营操阅军马了,治儿学习武艺这事儿,你看他的意思,不想学也别硬逼。”朱翊钧站起身来,准备动身前往北大营做自己的日常去了。
朱常治习武这件事,皇帝和皇后产生了分歧。
王夭灼坚决要求治儿习武,但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朱常治,多少有点不太乐意,毕竟过于辛苦了。
朱翊钧的意思是看朱常治的意愿,不愿意习武就算了,真的太苦了,没苦硬吃,自己找苦吃。
朱常治可是嫡长子,在这个有《皇明祖训》继承法的大明,朱常治只要不干出谋反的事儿,这太子,终究是他的。
朱常治是天生贵人,吃的苦多了,心里的怨念就多了,朱翊钧在,他低眉顺目,不敢造次,但朱翊钧一旦走了,朱常治这些叛逆就会作。
原来历史线里的万历皇帝赶走了戚继光,清算了张居正,就是因为心里积累的怨气太重了。
张居正其实特别怕皇帝心里拧出疙瘩来,因为天生贵人心里的疙瘩,根本没办法解。
朱翊钧也是这个意思,就由他便是,逼的狠了,适得其反。
“由不得他!”王夭灼非常执拗的说道:“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这点苦都吃不了,日后不成大器!”
“弘毅弘毅,做事无定性则馁弱,事事只做一半,会丧失面对困难的勇气,变得胆怯,最终失去面对困难的勇气。”
“难道陛下要他做个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