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并未掩饰惊艳神色,缓缓道:“原来如此,哀家还以为陛下转性?,是因为李贵妃。”
郁卿不懂,但她?不敢多问,毕竟还有事相求。
远处雪英的呼唤声传来,郁卿只好告罪离去?,孟太?后也?没有拦,只是静静望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思索什么。
郁卿出?去?后,被雪英暗中责备了好几句,心?情却异常畅快,甚至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原书剧情中太?后和建宁王母子情深,得知易听雪被建宁王强取豪夺后,一时不敢置信,直骂易听雪说谎。后来看了易听雪满身伤,便?放她?离宫,永远不要出?现,以免成为建宁王的污点。
希望孟太?后行行好,不要让她?成为谢临渊的污点,赶紧放她?跑。她?这次定跑得远远的,隐姓埋名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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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傍晚,郁卿不是被叫去万春殿做功课,就是谢临渊来承香殿,盯她?做功课。取决于谢临渊的奏折还剩多少。
郁卿之前被打?了四次手心?,十分记恨,又不敢翻脸。
她的功课依然零碎不堪,甚至堪称稀碎,谢临渊越看面色越冷,抽出?一根长笔杆,刚要开口——
郁卿抢先一步,伸手到面前,懊恼道:“快打?!多打?几下省得下次还要开口吩咐。”
灯影摇曳,映得她?委屈的眸中泪光晶莹颤动。
谢临渊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一时竟气笑了,快出?口的命令忽然忘了说下去?,嫌弃道:“朕就没见过你这么——”
下一刻郁卿立刻抢话:“我懂!陛下就没见过我这么笨的,除了打?我,没别的招了。”
“你真以为除了薛郎,朕没别的办法治你?”
郁卿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眼?珠转了转:“那陛下的意思是……不打?了?”
谢临渊觉得她?总能让自己更生气。
“七年过去?,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般见缝插针,口蜜腹剑。”
郁卿彻底听出?他不打?的意思,管不了口蜜不蜜,腹中剑在哪,顿时浑身轻松,低着头扣纸。
谢临渊冷声道:“说话。”
郁卿瞄了他一眼?,继续抿着嘴,不理他。
谢临渊最恨她?故意爱答不理的时候:“你又要怎样!”
“要你以后都不能打?我!”郁卿瞪着他。
谢临渊看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阅奏折:“可?以。”
郁卿怔在原地,双唇因震惊微张。她?完全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容易,她?还以为要大?吵一架,被他贬去?哪个犄角旮旯,他再莫名其妙冒出?来,疯了一般折腾她?,最后才?答应。
“赶快写。”谢临渊抬眸命令。
“好吧……”
郁卿晃着笔,杆尾点着案上纸,神情不停变幻。读到自己写错的地方时,忽然扬起侧脸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尖。
“教你识文的女官和朕禀告过,你并非头脑愚笨,只是贪玩。”谢临渊翻过一页,淡淡道,“若你能十日不错一处,朕就带你出?宫。”
郁卿缓缓抬起眼?看他,不说话。
“想?去?何处就告诉雪英,朕忙于政务,没空管你闲事。”谢临渊将柳承德传进来,命他带走桌上批好的奏章给三省夜值官员。
如今他不介意带郁卿出?宫,只是必须在他眼?皮底下,横竖不过在京都里走两圈。免得她?吹不了鸟哨,就蹲在地上到处哭,丢人现眼?。
“去?哪儿?都行吗?”郁卿迷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