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听完面色冷得要杀人,郁卿一溜烟就跑了。晚上还把殿门锁起来,不让谢临渊进来打架。又隔着殿门嘲讽他奸银掳掠无恶不作,把他气?去了天子寝宫。
郁卿当晚睡了个踏实好觉。没管谢临渊辗转反侧一整夜。
但第二天早上,柳承德亲自?来开门,最后郁卿还是?被迫去了。
自?天子登基,起居注写?得极为模糊。内史台的起居舍人都是?闲散职位,两个混吃等死的老翁间,骤然被放个女官进来,皆都不敢和她说话?。
柳承德提点:“陛下五更便起,临大小朝会,然后用?早膳,听政,用?午膳,召见臣子,批阅奏折,你负责事无巨细记录陛下言行赦令,措辞不必太精准,剩下的交给起居舍人就好。”
郁卿怀疑谢临渊故意整她,她连字都写?不全。
朝会时,郁卿写?字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谢临渊的语速,好多话?她也不明白,于是?简单写?写?就安心放下笔,靠着柱子昏昏欲睡。
谢临渊面带倦容,坐在龙椅上,正听众臣为攻打北凉的破事争执不休,他听得头疼,忍不住侧目看去,帘后的郁卿竟靠着柱子睡得正香,甚至还自?带了靠枕垫。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朝臣们退去,三呼万岁声才把她震醒,她照猫画虎跟着众人拜。揉揉眼睛起身,谢临渊已经冷着脸走到她身前,一把夺过她手中写?了一半的纸,看完他额角青筋直跳。
只见上面写?:“卯时三刻,上御太元殿大朝会,狗皇帝嘴太快汪汪大叫听不懂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柳承德抬眼一看,陛下被气?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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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郁卿也很郁闷,这些日?子一天到晚没有一刻和谢临渊分开。她走个神,他眼神就会斜到她身上来。
谢临渊看她不爽,倒是?开心了,甚至还动?不动?盯着郁卿冷笑。
就算她不恨他,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天天看着他,只能看着他。只要他起抬手,就能握住她的手腕,扣住她的手指。
谢临渊也这样做了,当着议政殿中召见臣子时。
郁卿被拉住手时,脑袋嗡的一声。
她怒目相视。
堂下还有人,怎么就拉她的手?
郁卿不断挣扎,谢临渊就是?不放,甚至面无表情一把将郁卿捞进自?己怀里坐着。
她屏息凝神,心跳如擂鼓,捂着嘴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若阶下应答的臣子抬起头,就会发现她。
谢临渊翻着折子,和堂下叩首的臣子议论?,语气?中不辨喜怒。
他胸腔里传来声音,在郁卿耳畔轰鸣,震得她浑身发抖。
时间变得尤为漫长,直到谢临渊让对方退下之前,才把郁卿从?怀里抱出来,放在一旁。
待人走后,谢临渊扭头笑看着郁卿。
郁卿脸色极差,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一声。
谢临渊不怒反笑:“现在明白是?谁掌控你了?”
郁卿气?愤离去,走到议政殿后门外吹冷风消气?。
谢临渊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内侍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看,柳承德犹豫再三,上前问道:“陛下,何苦令夫人羞愤难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