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看手是细心准备,拍腿是跑,合起来?就是准备跑。
郁卿气道:“错,是打你两巴掌再踹你一脚的意思。”
她拾起鸡腿狠狠啃了一大口:“你何时想明白,何时再来?提成亲吧!”
说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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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张御医终于发出类似八年前刘大夫的感叹:“属实奇迹。”
郁卿倒不惊讶,她早就发现谢临渊这人除了疯点,身体倒很强悍,就连伤口愈合都很快。换个人早就死在八年前了。
她用刘大夫的话回答:“这种伤都看病人自己,陛下天?赋异禀。”
张御医笑了笑,只道:“有时也并非全看自己。”
郁卿点点头:“还得是张御医医术精湛。”
张御医也不好再往下说了,只叮嘱郁卿让陛下保持情志舒畅,安神?养性。
但谢临渊总说一些气人的话,动不动就要提起牧放云。郁卿想着谨遵医嘱,从不和他计较。
有日看着他睡下,郁卿偷偷叫一辆马车来?甘露殿后,出宫去见易听雪。可?还没走到太元殿,车就被拦停。
她刚要出声询问,迎面撞上谢临渊提着龙纹剑,猛地?掀帘进来?。
他双目赤红,一把将?她按在车厢壁上,几乎是歇斯底里道:“你还想去何处!”
郁卿吓了一大跳,呆愣地?对上他失控神?情。
她慢慢按在他紧绷的手臂上,轻声道:“我?去见见薛廷逸,平恩侯也在,我?们?前两天?约的,杜航和陈克也知道这件事。”
谢临渊怔忪片刻,皱着眉闭了闭眼。他呼吸的声音发颤,像洗濯伤口时传来?阵阵刺痛,攥她衣襟的手迟缓卸了力。
郁卿惶然失措,却突然被抱进怀里。谢临渊深深地?俯首,前额抵在她肩上,散落的鬓发贴在她脸颊。热意环绕,郁卿僵着手不敢动,闻见他衣领上浸透的苦药味。
沉默漫长而煎熬。
马儿在车前打着鼻响。
郁卿叹了口气,叫侍从掉头。
回去后,她让跪了一地?惊恐万分的侍从御医们?都起来?,就当方?才无事发生。郁卿虽没有半点头衔份位,说话倒非常管用,甘露殿很快恢复如常。
坐回床边时,谢临渊正闭目躺在那里。她拿过一叠布,安静缝起新的布娃娃。
许久后,他忽然平声道:“何时回来?。”
郁卿抬起头。谢临渊并没有睁眼,面上带着隐约的疲倦。
“方?才已经托人知会?阿姐了,今日不去。”她道。
他停顿片刻,声音很低:“为何又不去了。”
郁卿又愁又好笑:“陪你呀,你这样我?怎能放心去。明日我?找阿姐入宫来?就好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谢临渊缄默不言,静得像沉眠。
郁卿歪歪脑袋,就当他同?意了。
次日易听雪来?议政殿中时,满脸的拘谨诚惶诚恐。正座无人,郁卿坐在左下座,招呼她:“阿姐别拘谨,就当自己家。”
易听雪望着她,满脸难言:“卿妹……这可?是议政殿!你怎可?在天?子议政处与我?会?面,若让外人知晓,轻则弹劾你插手政事,重则扣你一个谋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