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探头往里窥。
室内,苏维背对他立桌前,看着余迟。
陈杨在门边看到这一幕,心口酸胀,刚要迈步,记忆潮水般倒溯,尽收紧缩的瞳眸。
那个夜晚。
陈杨来找余迟,到门口时,隐隐听到谈话。
办公室门没关紧,敞开一道缝,陈杨走近站在门边,没有进去。
“我只想你帮我。”男人鼻音重,感冒了,听着让人心疼,“我会乖乖的,保证不打搅你。”
“苏维……”
震愕间,余迟跟苏维不知发生了什么,陈杨听到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不由探头望去。
两人拥抱的画面,犹如冰锥扎进心窝,伴随窒息而来的是止不住恶心,好似千万只细菌在胃里繁衍撕扯他。
余迟推开苏维,正要开口突然瞥见门口灯光下投射的一道阴影。
“谁?”
陈杨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余迟看到他,冷下眉眼。
陈杨瞬间受伤了,明明没有伤口,呼吸间每个毛孔都在艰难喘息。
“你就是混蛋!”
他在车里骂余迟。
“你说不会再见那个oga,瞒着我又联系他,你觉得好玩吗!”
余迟说:“我没骗你,我跟他不可能。”
“你只会哄我。”他掏出手机,“你跟他说清楚,让他回美国去。”
余迟不为所动,看他的眼神,似说胡闹。
陈杨大口喘气,亦无法缓解胸口的窒闷,转瞬间扯下晴天娃娃,毫不留情地往窗外丢去。
“我不要了。”
白绒绒的玩偶滚到草地,掩盖在夜色中。
“他不走。”
“我走。”
最终没能走。
他置身黑暗中。
“余迟……”他声音嘶哑,泄不出心中惶恐,“别丢下我……”
他竭力伸手。
却抓到一手空气,如镜花水月捕获不到,一瞬间所有悲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