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什么的?”
“讲怎么再炼一个小阿栎出来。”应岁与随口回道。
小阿栎?
炼?
鹤云栎一下被吓清醒了,腾地坐直了身体:“不行!”
不能炼他!
应岁与转过头。
鹤云栎偷偷瞧了一眼他手里书卷的封皮:“一个就够了!”
他慌了,怕师父真的心血来潮拿他做实验。
应岁与压着笑意:“再要一个。”
“不要行不行?”
面对弟子可怜的请求,他做出思考的姿态。鹤云栎抓住时机,提出替代方案:“要不师父去收一个?”
应岁与掩住上扬的嘴角:“既然徒儿不愿意,那暂且不要吧。”
说罢合上书,换了一本。
鹤云栎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趴回桌案边。
精神松弛后倦意再度爬了上来,烛火摇曳,耳边是断断续续的翻书声,不一会儿他便合上了眼。
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孟沧渊来了。
“师叔。茶叶。”
鹤云栎支起睡意朦胧的脑袋,正准备去拿茶叶,便有一片衣角从他手上拂过。
应岁与:“随我来。”
师父怎么这么积极?
瞧过去时两人已转到内室去了,鹤云栎甩了甩头,振作精神,跟了上去。
装白毫乌龙的锦盒中原本便有四个瓷罐,一罐正好一斤。应岁与取出一个,将茶叶倒入孟沧渊带来的瓷罐里,然后封好,放到了他自己的茶叶柜里。
他自己的茶叶柜里?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看愣了。
空掉的原装瓷罐,连带剩下三罐茶被放到孟沧渊手中。
“一罐给你师父,其余两罐分别送到你二师叔和三师叔的院子去。另外帮师叔谢谢你师父的茶叶罐,告诉他我很喜欢。就这些了,回去吧。”
安排和先前向鹤云栎交待的一般无二,但他凭白多了个做工精巧,工笔绝妙的汝窑青云白鹤玲珑瓷茶叶罐。
不管别人赚不赚,应岁与永远不亏。
鹤云栎也看明白了。
师父不休息是在等这个青瓷罐,不是在等他。
微妙的酸意在心底发酵。
孟沧渊端着锦盒,努力回忆来时陆长见与他说的话:师父是这个意思吗?
见他迟迟不走,鹤云栎劝说:“大师兄,夜深了。且先回去吧。”
在这里站一晚上也要不回罐子的。师父相中的好东西,到了倚松庭,就没有再出去的。这么多年了,大师伯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孟沧渊不动:就这么回去,他怎么和师父交代?
虽然他不善于思考剑术以外的事,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当场不要个说法以后就更要不到了。
“你若解释不清,就让大师伯来问我吧。”
孟沧渊比了个大拇指: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