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玉器,珠宝珐琅,来自不同地区的华贵之物,不拘风格都堆到一起。单挑出来也好看,但放到一起就——
一言难尽。
再看应岁与,从进门后目光就直勾勾向前,坚决不瞟向左右。
锁着眉头的神态活像有针抵在他眼睛前面。
以他的审美能够控制自己不即刻掉头离开,怎么能说没有情分在呢?
品味、喜好、经历……全都话不投机。
他一直为师父能和陌三千建立起情谊感到稀奇。有一段非比寻常的故事发生在久远的,他不了解的岁月里。
因为收到传讯得知应岁与要来,陌三千早早命人备上了最好的茶叶。虽是凡茶,但应岁与喝茶并不挑出身,一地的茶有一地的风味,只要是好茶,他都喝。
“如何?还行吧?”
陌三千充满期待地看着应岁与。
应岁与放下茶盏:“客随主便。”
翻译:陌三千是主人,他说好,那就算好茶了。
“这么多年,嘴上还是不肯饶人。”
没讨到好话,陌三千却很高兴,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还是记忆中那个刁钻的人。
“甜言蜜语倒也有,你真心要听?”
“别了,你素是算计越多,嘴上越客气。还是这副腔调中听。”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露出了笑意。
陌三千感叹:“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
“原来陌善人信中请我来做客的言辞都是客套。”
“你惯会拿这种话堵人。”
应岁与:“唉。”
“叹什么气?”
“你惯会拿‘惯会’来堵我的惯会,我也只有惯会地叹气来回应你的‘惯会’。”
陌三千他这一长串“惯会”绕晕,笑着讨饶:“好吧,我不再说‘惯会’了,你也别绕我。”
许是太过激动,他忽然咳了起来,直到喝了大半杯茶才压下去。
“呛……呛到了。”陌三千略带窘迫地解释。
而应岁与很耐心也很没同情心地袖手旁观,等他咳完后,才不急不缓地继续说话。
两人间有搭没一搭地聊着两边近些年的变化,不算热烈,但也没冷场。
期间陌三千不时献宝似地拿出他这些年从各地,甚至外域收集来的好东西与应岁与分享,没有半分藏私。不知道是做好了被要去的准备,还是自信自己的审美不可能被应岁与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