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时兴起竟让师父如此奔劳,他不禁生出了几分惭愧。但除此之外,也很难说没有开心——师父竟然对他这么一个略显任性的小请求也如此认真上心。
不知为何,果子还没吃,心里就甜了起来。
鹤云栎掰开果子,将分量更多,品质更好的那半递了过去。
应岁与瞧了瞧,抬手拿走了另一半。
等到
两人神色一紧,毫不犹豫地往顾决云处赶。
蛊虫明明已经稳定,为何还会出问题?
路上,应岁与将解毒过程重新复盘了好几遍,设想了数十种可能。不过终究还是要见到顾决云才能确定原因。
隽明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们行色匆匆朝外走,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顾决云那头。赶紧抓着大师兄问:“老头子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我去给他放血!”
说着就要跟上去。
孟沧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反手往房间一扔,动作利落地关门上锁。
屋内传来激烈的的捶门声:“大师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让我去看老头子!他不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
看三师叔?
就是为了不让看才把你锁起来的。
蛊素效果还在,看了还了得?
孟沧渊摇了摇头,示意鹤云栎先过去帮应师叔,自己则留下来盯着隽明袖。
……
临时洞府内,顾决云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面色呈现不规则且不均匀的艳红,不过一会儿又迅速转为青绿。
他吐出的血已经凝固,是艳丽的玫红色。
应岁与已经号了将近一刻钟的脉,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察觉。
在顾决云中的情蛊之中藏着一味更隐秘、更狠辣的毒。
此毒寄存在蛊虫之中,随着蛊虫的死亡被触发,猖獗地侵蚀中毒之人的身体。
他本该认出来的。
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如果在蛊虫育成后不急着解蛊,如果再多做几次验证,如果没有轻视蛊女的来历……
对师兄的歉疚、对下毒之人的憎恶,最终都归于对自我学艺不精还自满自傲的厌弃。
总是想找机会看他笑话的顾决云,真瞧见他这副模样反倒不爽快了。
他艰难地将手翻过来,握住师弟的手:“我还活着呢。别一副我没救的模样。晦不晦气?”
在他预想中应岁与此时该说点尖酸的话,再慢吞吞地开始着手诊治自己。
但结果他只望着自己,一副懊悔自责模样。
——哎呀!好像真没救了。
没救了也吱个声啊。
总是这副遇到事就一言不发,自顾自钻牛角尖的性子,真真是让人着急。
“查出原因了吗?是解蛊过程出现问题了吗?”陆长见追问。
应岁与摇头:“不,是毒。藏在蛊虫之中的,其他人留下的毒。”
或许是为了控制蛊女,又或许是为了保护,这毒一直藏在蛊女体内,没有触发。直到蛊女被杀,最后一只情蛊蛊虫也死亡后,才开始攻击顾决云。
如此熟悉的用毒手段,如此精妙的毒素控制。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了。没想到蛊女竟然是他的手下。
简单解释后,应岁与做下保证:“我会在一个月内把解药找回来的。”
顾决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