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又叫住了琴娘。
琴娘驻足回头,以为他们又要留下自己了。
应岁与指着河岸上吩咐:“把那个人叫过来。”
他指的是河岸边拉二胡的卖艺人。
因为不够风雅,这类乐器在云韶城里的受众很少。卖艺人虽然技艺不错,但驻足的听众依旧不多。
在琴娘听到这话的同时,鹤云栎确信自己听到了抓琴弦的声音。
只见琴娘一言不发,气冲冲地来到卖艺人面前,向他说了什么,然后狠狠瞪了船上的他们一眼,扭头就走了。
估计她心里在骂自己和师父没品味吧。
不听她的琴却去听一个街边拉二胡的。
而应岁与也不是要听二胡,一番交涉后,卖艺人的二胡到了他手里,而卖艺人获得了一把灵石。
应岁与半卧在软塌上,怀抱二胡,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想听什么?”他煞有介事地问起鹤云栎。
“您还会拉这个?”鹤云栎惊奇。
应岁与:“不太会。”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试着拉了两个音,也还是有模有样。
再之后船头一沉。
琴襄姑娘到了。
进来的是一个蒙面抱琵琶,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
较大堂里的伎人,她穿的严实许多,至少让鹤云栎敢落眼了。
但仔细一看,这身衣服也很有些蹊跷,裁剪版型花了不少的心思,瞧着与一般衣服并无二样,但却更贴合身体,衬得她愈发窈窕多姿。
琴襄上船后,船便自动离了岸。
她自行坐下,开始调琴:“两位客官远道而来,又备上厚礼。琴襄小小歌女,实不敢辜负如此厚爱。二位体谅,不愿为难琴襄,但一杯酒的相处着实短了些。就趁着游湖的时间,琴襄给两位弹上几曲吧。
客官想听什么?”
她的语调又轻又甜,活像百灵鸟在耳边轻鸣,措辞又句句入心,三言两语,便教人感觉自己被当做了上宾。
这样的解语花,难怪能做台柱子了。
终使是无心情爱的鹤云栎也很难说自己不会对这样的女子,在不包含男女之情的范围内生出好感。
但这回,他不敢生。
因为自从琴襄上船起,木盒里的觅行虫便一直嗡鸣不止。
她就是下毒之人?
鹤云栎很意外,毕竟他一直以为宇文佾会是个男人。
应岁与没有过多虚与委蛇,直接问道:“他呢?跑了?”
听他这么问,鹤云栎明白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