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佾身上的劣等特质,他可一个都没有。所谓相似,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拙劣模仿。
前面说过,宇文佾很擅长伪装,范围甚至包括个性与三观。
当宇文佾盯上一个人时,会有意识地伪装成目标的同类,以骗取目标的好感与亲近,进而窥探对方的秘密。
这一招一向很有用。
直到踢到了应岁与这块铁板。
诅咒般的聪慧给了应岁与看透种种虚伪与算计的能力,宇文佾的模仿落在他眼里过于刻意,只让他觉得恶心。
这正是他如此反感宇文佾的原因之一。
何况——有一点宇文佾说对了——应岁与确实非常讨厌和自己相似的人。
假话不伤人,真话教人破防。被如此字字珠玑地讽刺,宇文佾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但他还是弯着眼,一副笑模样:“你总是很会伤我的心。”
应岁与不想继续和他耍嘴皮子:“没有其他话,我便默认解药的获取条件是你死我活了。”
修仙从来都是入道者众,得道者寡,这一点在邪道尤甚。
能在正道围剿,和同道算计存活下来的人,无不是一颗心至少长了八百个眼。
因此在邪道混迹过的人会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哪怕对至亲至信之人,也绝不会透露真实修为。
这是他们近乎本能的生存手段。
因此应岁与虽然早已对宇文佾生了杀意,但一直没有动手。他不清楚宇文佾如今的修为。
邪道出身之人的另一特征:没有必杀的把握,便不会出手。
宇文佾也同样。
但以上都是基于有回旋余地的考量。当必须要达成目的,而交涉又行不通时,兵刃相见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好吧好吧,我说。”应岁与下了最后通牒,宇文佾不想动手,只能正面回应解药一事。
他摇头,一副拿应岁与无可奈何的模样:“脾气还是这么坏。”
“解药的主药有四味,你拿四样东西来换,很公平吧。放心,都是对现今身为丹圣的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东西。对你,我一向赤诚。
如何?答不答应?”
他说的话应岁与一个字都不信:“如果确如你所说是‘轻而易举’。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中用啊。”
宇文佾不怒反笑:“还是我喜欢的性子。”
——合该众叛亲离的刻薄寡恩。
“不过你又误会我了,我开简单的条件,也是在赔罪啊。”
莫说这有条件的赔罪过于缺乏诚意。宇文佾本身也是满口虚言的人,他口中的“容易”少说会把人扒下一层皮。
“说。”应岁与冷声催促。
宇文佾:“第一样东西就在你手里——当年在逅海,你从我身上盗走的那本书。”
逅海?一直沉默旁听的鹤云栎诧异。
他不禁想到了上次游览昆仑剑派时,昆仑弟子提起的入侵事件。
猜疑还没完全成形,便被他迅速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