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云州领事掰起同僚的脑袋,左右查看,“你脑袋的哪个部分产生了这个想法?病入膏肓了知道吗?赶紧找个好医修切掉吧,别扩散了。啊!”
说完拍了拍达州领事的脸,也走了。
因为是在白玉京,用不着考虑安全问题,鹤云栎便摘掉戴了一路的面具。不过因为内里还是师父给他挑的衣服,他觉得太惹眼,便没有解下外袍。
谢卿眠来得很快,进门前特地嘱咐随从弟子留在了外面。
他走到主位落座:“我从不敢想,有一天你还会来找我。”
一句轻声的感慨里仿佛夹杂了许多故事,但凡再哀怨些便活像对负心汉的埋怨了。
应岁与的态度颇为疏离:“要一样东西,价钱你开。”
“什么东西?”
“朱雀血。”
片刻的沉默后,谢卿眠开口:“在提条件前,容我先问一句,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的?”
既然说“提条件”,那就是答应了。
虽然鹤云栎期待过谢卿眠好说话,但也没料到能这么干脆利落。
尤其是和拐弯抹角,全是算计的宇文佾一比,简直像个大好人。
“有区别吗?”应岁与反问。
“陌客有陌客的价格,故友有故友的人情。”
没有仇人?
应岁与感叹:“看来我只能来贵的了。毕竟我找遍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掌印故友这一重。”
鹤云栎虽对谢卿眠印象不错,但也觉得师父这里回绝了更好。
谢掌印抛出这样的问题,听着是期待师父和他讲人情的。但今日贪便宜讲了人情,日后大概率要还更大的人情。
被拒绝的谢卿眠也不觉冒犯,直言条件:“我要丹圣再炼一回破厄丹。”
破厄丹能免除心魔劫,被称为“成仙的入场券”,是入道登仙之人才需要的。
谢卿眠当然还没有到考虑这个问题的境界,想来他是为胜殊娘娘要的。
作为当世最有希望飞升的人,胜殊娘娘到渡劫期是迟早的事,届时若有破厄丹,进阶能便容易许多。
但有一个问题鹤云栎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求到师父呢?
剩下两位丹圣一位就在白玉京,另一外虽在紫云川,但关系应该也不差。他们炼不了吗?
确实炼不了。
外人不知,目前身在白玉京的那位丹圣年岁已高,日渐衰弱,没有心力再炼十阶丹药。
而另一位丹圣则与白玉京关系微妙。
话说在青阳君掌权期间,这位丹圣也是效力于白玉京的,但后来突然去了紫云川。没有任何一方解释过其间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