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鹤云栎及时阻止,只怕他还会拿缸子来装。
麻烦的还是三师伯这头。
顾决云依旧十分抗拒让弟子来给自己解蛊。
虽然应岁与说蛊素会在三到六个月后消退,但并没有确凿的例证在前,谁敢保证不会有残留的影响,导致他六个月之后见到雌蛊蛊主依旧会有异样的情绪?
如果对象是大师兄,他还能忍一忍,克服克服。
但对那个毛小子……
他不成了禽兽吗?
顾决云的三观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发生。
鹤云栎继续劝慰:“三师伯尽管放心,接下来的几个月小师弟会搬去和我住。我会看好他的。只要不见面,您完全可以当给你解蛊的就是大师伯啊。”
顾决云疲累地吐槽:“如果要幻想,我为什么还要幻想大师兄?”
鹤云栎一愣:“对哦。”
顾决云的心情极度糟糕,一度想要自暴自弃,但眼看着师门众人都在这么努力地救治他,又不忍辜负他们的心意。
他毕竟不是孤家寡人。
“把药放那吧,让我一个人先想想吧。”
鹤云栎应下,离开了房间。
但这一放就是一整天,直到入睡,顾决云也没下定决心喝药。
是夜,顾决云睡得正沉,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有人潜入了他的房间。
气息很近,对方已经爬上了他的床。
——受蛊虫影响,他竟如此迟钝了。
他伸出手,准确地掐住来者的脖子,翻身将其制服在被衾中。
弹指点燃灯。
入目是弟子稚嫩又少年气的脸。
臭小子!
顾决云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背过气去。
竟然敢在师父睡觉的时候夜袭!
但凡不是他被蛊毒影响,气力不如以前;但凡不是觉察气息熟悉,留了三分手。这小子的脖子早就被自己捏碎了!
他丢开弟子,摁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隽明袖捂着脖子坐起来:“小爷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他依旧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害怕师父不肯喝药才跑来查看的。
“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小爷愿意放血你,是你天大的福气。不过是区区情蛊,瞧把你吓得。你以为有了这药小爷就会喜欢上你?不可能!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年纪和姿色!你就放心大胆喝吧,小爷心里有人了,死也不会对你动情的。”
顾决云越听脸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