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云瞧了他一眼:“大师兄的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被揭穿的陆长见试图狡辩:“但前面也很重要。”
他倒不是图蹭吃蹭喝,就是在门内待得无聊,也想一起出去逛逛,但是暗示了好多次,都被四师弟不动声色地堵了回来。
顾决云此前已经听了陆长见一大堆东家长西家短的絮叨,此刻并无闲情理会他的疑问:“我看你是太闲了,想东想西的。他们师徒想独处又怎么了?你不也有自己徒弟?还是两个。”
“可我无论和沧渊还是清儿都没粘到他们师徒那个程度啊。”
“一样米养百样人。”已经听累的顾决云敷衍回道。
虽然他也觉得老四师徒有问题,但并不想和陆长见讨论,否则定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略作思考,他在棋盘右上落下一子。
陆长见一见又忍不住开始“指点”:“三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走呢?我们现在这盘棋是——”
啪!
顾决云猛地将棋盒往地上一扫,清脆的声响创来,棋盒四分五裂。棋子则哗啦啦滚得满地都是。顾决云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挥袖使了个小法术将棋子全部收拢,堆放在手边。
收拾规整后,他才悠悠询问:“大师兄要说什么?”
陆长见看了一眼棋盒看不出原样的“尸块儿”,默默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没什么,该我落子了。”
在下棋方面,陆长见人菜瘾大,还爱指指点点,棋品堪忧。以前都是孟沧渊陪他下,忍受他的“折磨”。但如今孟沧渊外出,除了顾决云便再没有人愿意和他下棋。
两人安静下了几子,陆长见又有话了:“就还是说四师弟和云栎师侄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偷偷跑出去和对象幽会了?”
“有可能。”虽然如此,但顾决云并不很关心。
出去幽会总比在门内幽会好,只要对象不是门内的人,他觉得都是小问题。
但陆长见很在意:“要不要跟踪一下?”
跟踪?
顾决云拒绝:“太猥琐了。”
陆长见摸着下巴想了想:“确实有一点。那算了。”
继续走了几子后,他又忍不住了:“但他们天天神神秘秘的在干嘛呢?”
顾决云深吸一口气,把拿出来的棋子又放回了棋堆,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陆长见叫住他:“三师弟,你怎么不下了?”
“四儿的功课要做完了,我去放他出闭关室。”
陆长见摆了摆手:“哪有这么快?你徒弟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做功课的。一个时辰的功课他最少得用八个时辰。”
顾决云回道:“没做完我正好辅导他。”
不管怎么样,都比留下来听陆长见啰嗦好一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思堂。
师弟一走,陆长见很快又无聊起来,他环视一圈,将目标放在了一旁背诵心法的叶清身上:“徒弟,要不要学下棋?”
叶清脊背一僵,作为陆长见和别人下棋时的旁观者,他深刻知道这件事有多折磨。而逃避折磨的最好办法,就是和小师叔一样,不学下棋,或者,学了也别让陆长见知道。
因此面对陆长见的提议,他急忙推脱:“弟子觉得,下棋这么复杂的事对弟子的年纪来说还为时过早。”
陆长见回道:“不早不早,现在学正好。”
叶清咽了一口口水,汗毛全都倒竖起来。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弟子……弟子全服精力都在修炼上,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学下棋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这一理由成功说服了陆长见,毕竟他的小弟子“脑子不很好”是全派皆知的。
无事可干的他只能干坐着开始想大徒弟:“也不知道你大师兄和那个姑娘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怎么还不写信回来报喜?”
“师父,没这么快的。”
“他第一次单独出这么远的门,不知道习不习惯。”
这些天陆长见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念叨起孟沧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