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联系到了一位功法可以治疗天寒之体的隐世前辈,他愿意帮松松调理体质。”趁着弟子睡得迷迷糊糊,应岁与说起了自己的盘算,试图蒙混。
可听到关键词的鹤云栎还是强行支起了眼皮。
应岁与继续说了下去:“但需要松松跟着那位前辈修行,可能要……十来年吧。”
这意思是要把松松送走?
鹤云栎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盯着应岁与。
应岁与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也大方承认了:“为师确实有过将松松送走的心思,但在这件事上,只是碰巧。”
师父虽然有小心思,但所作所为也确实在为松松用心。
鹤云栎没有过多追究,而是追问:“要在哪修行?”
“北域。”
云霄地处南方,中间与北域隔着十数个州府,就算最快的飞行法器,单程都要十来天。而且既是隐士高人,那必是长期封山,拒不见客的。
这也意味着松松一旦去了,便难见到了。
可鹤云栎也不能阻止孩子治病,他不舍地询问:“等两年再送过去不行吗?”
应岁与“解释”:“那位前辈说,他的功法年纪越小效果越好,若再大些,只怕花费的时间会更久,二三十年也不无可能。”
几番思量,终究是长痛不如短痛。
鹤云栎:“松松的意思呢?”
“为师会和抽空和他谈的。”
这
番谈话让鹤云栎没了睡意。
虽然困倦,但想到松松可能将要被送走,他还是起身,想要在松松走前多陪陪他。
意外的是,听到他们安排的松松并没有哭闹,而是很懂事地表示:“我愿意去。我要变强!以后保护师父和师祖。”
这副模样只教鹤云栎更疼他了。
忍着倦意,陪松松做了一上午功课,中午的时候,趁着松松午睡,鹤云栎也终于能小睡一会儿。
一大一小躺在书阁的竹席上,松松贴在鹤云栎怀里,而鹤云栎则枕着应岁与的腿。
怕弟子睡得不舒服,应岁与拆了他的发髻,只留下青鳞发饰。
屋外蝉鸣阵阵,百无聊赖的他把玩起弟子的头发,取了几缕仔细编成辫子,素白的手穿梭在乌黑柔顺的墨发之间,黑白都极为浓烈。
辫子编好后,应岁与抓起发尾,放在唇边轻轻嗅吻。
忽然,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瞧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书阁门口,黑着一张脸的顾决云。
……
被师兄当场抓包,应岁与并不见慌乱,他从容取来枕头,垫在弟子脑下,替换出自己的腿,然后才跟着顾决云来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