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的剑客,忽然说了句:“当年若有此酒水,想必诸位前辈落剑之时会更无憾。”
说完之后,曹风看向一身白衣的剑客。
曹风年龄是要大一些的,他看着黑衣读书人,咋舌道:“徐文清,想帮忙就帮忙,不帮忙滚蛋,来这儿酸人来了?给谁甩脸子呢?”
登山之时,胡潇潇还有些惴惴不安,其实她没告诉刘景浊,当年袁公前辈到百越时,拿走那件圣物,弄的大家不太高兴。
真正的读书人,没一个是不执拗的。
刘景浊两只手早已裂出无数口子,即便是他的武夫体魄,也扛不住这般被夯实的土地。
他小心翼翼将那具白骨拄在手心的长剑取下,可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能不能烦劳曹前辈砍些树来?”
刚要取出酒水,那位徐先生却是摇摇头,轻声道:“不着急,我想先问你几句话。”
刘景浊点点头,“确定无误,只不过,开门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只是臆测。”
因为那个年轻人已经弯下腰,就近挖起了坑,就靠着双手。
不难猜的,能知晓这等内情,又怎会是寻常宗门?
刘景浊点头道:“至少也是有所谓天人撑腰的。”
一个身高三十丈,肩扛比自己高两个头的长枪。
刘景浊点点头,“当然算。”
红衣男子撇撇嘴,“我还想知道呢。”
红衣剑客略微惊讶,心说不愧是曾经踏上山巅过,若是寻常金丹剑修,踩着剑飞行就很厉害了,这化身剑光远遁,至少也得到了神游境界才能施展出来。
月落人间,两位剑客落在另一处战场,继续挖土。
一旁姓顾,名衣珏的剑客,也笑着说道:“百多年里,我反倒觉得此事最有意义。刘老弟他日重开山门,记得给我留个位置,如今我也戛然一身,得有个落脚处不是??”
上次怎么死的?不就是嘴贱,骂了一句老贼,结果就被当场一剑砍死。
刘景浊起身抱拳,轻声道:“见过徐先生。”
曹风一时无言,耳畔却传来言语:“随他便,你别管,别让他被外边儿那些个游**妖鬼打死就行。”
“我那座山头儿,早已覆灭,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过,这次回乡,我会慢慢去收拾,争取十年之内闹腾出来些气象。”
不过没法子,谁叫那老东西发话了,不听还不行,容易挨打。
刘景浊点头道:“景炀王朝流离郡青椋山。”
好在这小子并未执拗到全靠一双手,此地有多少陨落前辈啊!靠着一双手,怕是得在这儿待上数年。
好家伙,这啥都没干,就拐了一位合道一位登楼?那岂不是青椋山重建山门之时,当即就能跻身一流宗门?
顾衣珏抬头瞧了瞧极远处一座大山,冷笑道:“如今中土积弱,大修士不多。可谁想得到,有些人藏在十万大山,只是因为此地能隔绝外界探视。”
刘景浊咧嘴一笑,“不怕前辈笑话,暂时有两个打算。
转眼间便又到了七月,一轮圆月高挂,十万大山之中,也就这方圆万里瞧得见天空了。
实在是太累了。
袁公还是没忍住问道:“此人又不是先天便有本命剑伴生的剑修,天分虽好,却也不是顶尖,前辈为何如此青睐于他?”
头扎冲天鬏的少女咧嘴一笑,手捧着下巴,轻声道:“好歹教了那位诗仙一场,就没读几本书?小猴子啊,玄女就没教你,要学好的吗?”
刘景浊便也没着急与两位前辈搭话,只是抱拳行礼。
红衣剑客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中土如今的大一统王朝,是叫景炀?你是景炀人氏?山头儿也在景炀?”
或赤手空拳,或背剑挎刀,又或是肩扛长枪。
曹风淡然道:“你我都是死鬼,缺这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