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小瞧我吗?”
什么?
“结组攀登是两个人的配合,保护你是我的工作!”就在我下方五六米远的禹山山,扯着嗓子对我吼,“就算摔下来,你想摔到底,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我愣了好一会,低头向他看去,想要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却恰好看到刚才摔下去的另一个领攀员已经安稳落地,他的结组队员做了很好的保护点制动。他没有受伤,反而正在挨教练训。
王蒙叔在训他什么我听不清,大概是在质问他选择落点时怎么没有看准稳固的冰挂吧。
我愣了好一会,突然失笑。
是啊!这只是一场训练,不是珠穆朗玛,不是k2,没有那么多危机重重。即便摔下来了,也有队友保护,何棠江,你个胆小鬼在害怕什么呢?
我在害怕什么呢?我突然顿住了,脑海中浮上一个清晰的念头。
我在害怕可能会发生的风险造成的未知结果,从看到禹山山的断指的那一刻起,我就隐隐害怕,我在害怕未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未知变得可知?
……
禹山山在下面看到何棠江又半天不动,正有些恼火,就听见上面的人大喊:“你说要保护我,可靠吗?”
禹山山憋着一头青筋,吼回去,“我禹山山做的保护点,能摔到你算我输!”
“好!”
话音刚落,禹山山还没明白那小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何棠江双臂松开,整个人向后倾斜,痛快地摔了下来!
“江江!”
山壁下观望的艾潇几乎是一瞬间就跳了起来。
禹山山眼皮挑了挑,下意识握住保护器。他只感觉耳边一阵清风,在抬头去看时,上面已经没了人影。
“何棠江……”禹山山咬着牙,手臂发抖,低吼着去看滑落到自己下方的人,“你搞什么?”
“原来是这样。”
听见禹山山的质问,从滑坠的惊悚后劲中回过神的我睁开眼睛。
虽然滑落之前各种担惊受怕,但是真的滑落时,身体被保护绳子紧紧抓住停稳在半空的那一刻,好像被人安稳地抓住了心脏,出乎意料的,不害怕了。
我看向禹山山,露出一个笑容:“你的保护技巧真的厉害啊!”
甄一晟学长说过,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毒攻毒。所以既然害怕坠落,那么我想为何不先尝试一下坠落?真实的体验过后,心理没有在幻象那些夸张的场面,反而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慨。
“何棠江!”禹山山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故意的!”
嗯?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被下放滑落到地面上,脚刚刚踩结实,一左一右,两个成年男人将我紧紧包围住。
王蒙皮笑肉不笑:“这位学员似乎对攀冰的训练方式有些误解。”
艾叔却说:“艾琳琳长到十三岁我都没揍过她一次。”
我又看着怒气冲冲,下降到地面正冲我走过来的禹山山,一个激灵。
感觉,似乎,好像惹大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皮、皮卡丘·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