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钧回到自己客房后,先?叫客房服务点?夜宵,看?眼贺屿薇,又料定她不敢提要求,就自己点?了。
他站在餐桌前,顺手开一瓶红酒,又看?了一眼此刻正紧贴着墙角罚站的人。
“坐下说话。”
贺屿薇默默从命。
余温钧边晃着酒杯边扫她一眼。
在他的印象里,这就是一个透明人,他对她的评价几乎都来?自墨姨。
墨姨嘴里的贺屿薇,是一个老?实、负责但极度寡言的女孩子。和自己最初判断差不多。
然而余温钧也发现,每当提到弟弟,她的微表情会像彩灯一样生?动地变来?变去。
他单刀直入地问:“今晚的这场烟花,是哲宁为栾妍特意准备的?”
贺屿薇已经很习惯余温钧的说法方?式,却还是被?他的敏锐而心?惊。
她几乎是一头冷汗地说:“不是的!”
余温钧凝视着她。
贺屿薇绝望地躲避他的眼神。她真是一个热衷自投罗网的蠢货,就不应该来?找余温钧!
“是我准备的烟花。因为觉得?,嗯,圣诞节应该有仪式感,您和栾小姐是情侣,就想放放烟火挺好的。而且酒店旁边是烟花摊位,我自己去买的烟花,联系酒店场地也是我……”
絮絮叨叨地说完一堆,余温钧耐心?听着。然后他依旧扔出?三个字。
是哲宁。
贺屿薇憋了会:“掏钱的人是余哲宁。但放烟花这事真的是我……嗯,我提议为大家所?准备的!”
余温钧还是那个平静调调:“是哲宁。”
一丁点?不给人辩解的机会。
虽然余温钧确实猜得?很准,他还是自己的救命大恩人,贺屿薇却罕见被?勾起一股极不服气的心?态。
当初在农家乐,这人用笃定的口气说是鸳鸯不是鸭子,仿佛自己的判断永远不会出?错。
太霸道?了。
“我可以发誓!余哲宁和栾妍现在清清白白的!我没有把在天台上看?到他们见面的事告诉余哲宁。但是,如果您怀疑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余哲宁旁边,他绝对、绝对都没有和栾小姐私下见过面。”她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您为什么就百分百确定不是我准备的圣诞烟花?”
余温钧平静说:“因为你?不属于主动服务型人格。你?大部分的时?间都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仿佛内心?深处最紧闭的门一下被?推开,贺屿薇抓紧桌角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