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道两侧的灯已经暗下来。
贺屿薇蹲在地上?,仰望着夜色发呆。
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身后突然射出一道光,是有人推开了露台的门。
原本应该离去的某位兄长,今晚当之无愧的的男主?角依旧穿着宴会时的灰底红纹衬衫,现身在寒夜之中。
他?手?里夹着一包烟,似乎没料到有另外的人胆敢在露台,因?此停下脚步。
贺屿薇因?为始料未及的相遇吓得头脑直接罢工。
“我……对不起?,我马上?走……”
她回过神来立刻要跑走,但?脚蹲麻了,也只能慢慢起?来。
对方一闪身,挡住她的路。
这?情况似乎有点熟悉,贺屿薇没想明白曾经在哪天发生过,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什么。
那是一张沾染着他?体温的、薄薄的一张汇票。
“给哲宁的红包,替我交给他。”顿了一下,余温钧再说,“他?今晚喝了几杯?”
天台上?的门重新关闭,黑暗笼罩着他?们。
贺屿薇这?才稍微抬头。
那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沉吟地说:“并不是说不允许他?喝酒,哲宁是成年人。但?你在旁边盯着他?一点,不要让他?醉到忘记自己的脚还受着伤。”
今晚的对视,原来不是贺屿薇的错觉。
只不过,余温钧注视的人绝对不是渺小的她,而仅仅是他?的弟弟。话又说回来,他?居然能在百忙之中留意到弟弟的心情。
天台很暗,两人几乎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贺屿薇估算了一下她和门的距离,再借着黑暗给的勇气,颤颤巍巍地问:“请问余董事长,我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家?”
余温钧对这?问题倒并不生气,他?把烟盒塞到裤兜里,双手?深深地插兜:“最?快是来年一月底。最?迟是三月。”
这?日期与她自己估算得差不多,也是医生说余哲宁脚伤恢复无碍的日期。
贺屿薇再大着胆子问:“那么,请问你查出余哲宁车祸的原因了吗?”
余温钧是没料到她还问起?这?件事。
不是一个棋子有资格问的话题。
但?沉默半晌,他?还是回答了:“查得差不多。但?我现在也正等一个机会,处理那个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