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秋转身就去撤戴柯的被铺,勤恳、细心又不邀功的样子,倒是一条乖细狗。
戴柯坐回原处,清了清嗓子。
梁曼秋低头忙她的,像没听清。
“喂。”戴柯不得不出声。
梁曼秋扫了他一眼,好像听不出在叫她。
听了两年细狗,突然摆脱这个花名,戴柯需要时间适应,梁曼秋也需要。
“梁曼秋。”戴柯喊道,陌生感突然来了,好像在叫一个刚认识的人。
梁曼秋撅了噘嘴,不太乐意。
“一会带你出去玩。”戴柯突兀扔出一句。
梁曼秋愣怔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戴柯已经很久没主动喊她一起玩。
戴柯:“没听见?”
梁曼秋:“哦。”
“哦什么哦。”戴柯长腿一伸,蹬了梁曼秋脚跟一下。
那双圆溜的眼睛还残留着泪痕,略显娇弱无助,四舍五入留着小光头的梁曼秋在戴柯眼里似乎又年幼两岁,退回初见时楚楚可怜的模样。
妹妹终于有了妹妹的样子。
“哦就是好。”
正好阿莲烫完了两铺席子,梁曼秋可以躲进卫生间冲凉,偷偷开心一把。
梁曼秋戴上春游时发的太阳帽,跟戴柯搭了两站公车,步行拐进一条巷子里的海龙桌球室。
梁曼秋第一次到桌球室,典型的铺面房租了两层做球室,铺面还支了雨篷再设两张球桌。方眼望去几乎都是男人,有像戴柯一样初中生模样的,也有跟章树奇差不多年龄的,抽烟、喝酒,只有一两桌边有衣着清凉的美女作陪。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游戏,梁曼秋有点紧张,“哥哥,我不会打。”
戴柯:“没叫你打。”
梁曼秋:“你可以教我打么?”
戴柯:“你有台面高吗?”
“哪没有……”梁曼秋真要过去比一比给戴柯看,可被一声突兀的呼唤打断了。
“大D,”高子波的声音,他目光落在翠田小学的春游帽上,“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