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偷个铃铛而已……”
季知言这样回应到。
不过她不怎么紧张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容易,而是她单纯不怎么在意后果而已。会被杀掉吗……其实最多也就是撕破脸,被绑起来做法事而已吧,最坏的后果就是法事成功,江念尘的灵魂占领她的身体,然后她的魂魄居无定所,或者直接灰飞烟灭了而已。当然,可以阻止的话是最好的,可是就算失败了,这种后果其实也算不上可怕吧,季知言根本无所谓。
她只是很想去赌一把,万一成功了呢?万一江念尘自由了呢?那她不就可以把人牵回家了嘛。
“怎么,你偷过东西啊,怎么好像很老练一样。”
江念尘有些好笑地说。
“没有哦,但是被别人冤枉过。”
季知言回忆起来以前的事。
“嗯?”
“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是我偷的,可是他们非要说是我。”
季知言看着江念尘平淡地说。
江念尘张了张口,一时想不到安慰的话,最后只能揉了一下季知言的头。过了会抱着她有些沉重地说,都是他们不对。
得到了可以依赖对方的回应,季知言忍不住继续说下去。
“然后还打了我很多下,手心全烂了。”季知言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在分享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这块地方……”
下意识地想向江念尘指出受伤的地方,结果一时忘了自己的手指上还带着血。
天气冷,血液凝固得也很快,暗红色的硬块留在季知言拇指上,很显眼。
啊,再收回也来不及了。
季知言结束了一瞬间地愣住后想到。
“手怎么了?”
着急和心疼写在苍白的脸上,不用去仔细观察就能看见。江念尘一下握住季知言的手,举到自己面前,看着那个细小的伤口皱了皱眉。
伤口原来是真的可以让人心疼的吗,季知言又想起自己曾经布满整个手臂的伤,比这严重多了,可是那时候没人会关心她,她曾经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被人在意。
“这个啊……”说是刚刚一直无聊地按着刀尖,结果一下没注意割到的话也太奇怪了,季知言想着怎么编才好,“今天上山的时候被草割到的。”
“野草?”
“是啊,有些草会割人的。”
江念尘看着那点血块,心里开始谩骂会割人肉的野草。
“只是一点点疼而已。”
季知言面色淡然地把手抽回去,她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矫情,而且这点伤口确实微不足道。
“一点疼也是疼啊……”
江念尘垂眼看着细小的伤口这样说着。这里没有创可贴,她只能这么看着那个伤口,什么都做不了,她为此不满,皱眉皱得更深。
季知言看着她的样子,又想起来那场大雨,大雨里黑伞下的人也是这么皱眉看着她的伤口,可是手边没有治疗工具,只能无可奈何。
“他们不是冤枉我偷了东西嘛,那天实在太过伤心,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江念尘听见季知言又回到了上一个话题时,才把目光从伤口上移开,抬起头看着对方如常的面色。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很冷,但我还是跑出去了。”
江念尘觉得季知言将会说些什么,实际上她大概也猜到了。
“上山的路口,我差点被车撞到,但是车主人没说我什么,还帮我报了警。”
季知言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
她本来不想说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已经毫无意义,什么都说明不了,她又不喜欢向人太过郑重地道歉,总觉得很难为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细想地话,她大概是想说,我跟你早就有了联系。
“那时候的事啊。”
江念尘笑了一下,她没想到季知言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