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消失在我一步之遥。
“诶,布雷斯,你这儿有减龄剂吗?”
想想还是小心点好,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小孩子防备。
布雷斯不太赞成我现在出门,不过他也没有阻拦我,而是去翻找我要的减龄剂。和他相处有一点很大的好处,他不会过问你的行踪,也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或者说,我们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布雷斯从不是一个会与你交心的人。
“这个…好像有点过期了,而且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减多少岁。”
“没事。”
身体又开始出现奇妙的变化,我感到重心在下移,而袖子则越来越长了。
我回到了九岁的时候。
“我都快忘记了,你小时候好萌啊。”布雷斯蹲了下来,看起来很想揉我的脸,“小时候这么可爱,什么时候变样儿的。”
他在嘲笑我。
“哼,你一直都不可爱。”
想想一会儿得装小孩就头疼。
他家楼梯太高了,还很陡,九岁的我腿还很短,只能跟个兔子似的一阶一阶地跳。
布雷斯看着我笑了会儿,用抱小孩的姿势把我抱了下去。
我像他表达了我的不满。
“拜托,你本来就是个九岁小孩,而本人正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男人。”
“呵,一会见,十八岁的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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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娜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间不算宽敞的房子里涂着指甲,窗外一如既往的吵闹,但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杰克今天意料之中地没有回来,它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狗,过惯了流浪的生活,给他安排的温馨小窝反倒不喜欢。
但是姬娜偏偏喜欢它这副并不那么温顺的样子。
这里都是些怪人,连狗也不例外。
“今晚还要走,不在这儿歇歇吗?”
小巴蒂刚洗完澡,已经换了身旧旧的毛衣。从前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如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吃着最普通的饭,她越来越分不清他究竟是记忆里狡猾的疯子还是一个可以接触的普通人。
“当然。”他一口饮尽了手里的咖啡,咖啡不是现磨的,是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自从花了十纳特买来,就一直复制成双,成了他最日常的饮品,但看他喝的却像是晚宴上不可多得的红酒。
小巴蒂随手擦了擦头发,浅黄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黑眼圈和阴影相融,看起来疲惫又颓唐。
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烦躁:“等我处理完这一切,我要租个房子,搬到北边去,最北的地方。”
“去找你的那位大人吗?”
“没错儿。”小巴蒂眼里突然燃起了狂热的光,“等一切都做完了,我将会是他最宠爱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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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到最大,冷风不住的往屋内灌,姬娜冻得有些打哆嗦,但她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清醒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生活总是那么糟糕。
她对着镜子卸了会儿妆,镜子里是一张清丽憔悴的脸庞。
这时,外头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把我的钱还给我!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小贼!”
“抢钱啦,快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