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银霜不似说笑,江沚心里发毛。
“喂,你该不会是要散播瘟疫吧?这可了不得!会死很多人的!”
银霜轻抚江沚的肩。
“你傻了?百姓都得过病了,不会再得第二次。我的目的可不是官员,而是宫里那帮上蹿下跳的伪君子。若是成功的话,你跟二桑的困境便能解。放心好了,官员们富裕得很,家里金山银山,请得起大夫,死不了人的。”
“可是,可是……”
“少废话,我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这些。别拦着我,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江沚吓得连哭丧都忘了。
秦家老爷子病逝的第五日清晨,宫门大开。命妇们穿着一身隆重华丽的服饰进入宫中赴宴,为娴妃娘娘贺寿。
银霜远远望着,悄悄放下了账帘。
老侯爷下葬那日,京中戒严。因为宁府与江府的主子们染了天花。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大大小小药铺的药草被一抢而空。官员们人人自危,极力打通各路关节去各地收购药草。
银霜等的就是这一日,把暗卫们早就囤好的药材提高了十倍的价钱。
她要赚的,就是那些官员们的钱!
短短三日,秦老爷子留给银霜的财富翻了十番,全都运到西北关外交给秦钰守护。
三日后,帝后妃子皆染了天花,高热不退浑身刺痛,满身都是可怖的红疹红斑。
天花的来处,用不着细查。宁府江府先得疫病,人尽皆知。只是,线索断在了这两家人身上,根本追查不下去。
皇帝望着奏章怒不可遏,撑着身体将奏章砸的老远。
“好啊!敢对朕出手。给我抄家,诛九族!”
老丞相跪倒在地颤颤巍巍。
“皇上。九族不能株。京中贵胄都有姻亲,所要株连,只怕他们真要反了!”
皇帝头晕目眩,大力挠着脖颈脸颊,血迹斑斑的指尖上沾染着皮肉。
“朕这个皇帝当的太窝囊!”
皇帝雷霆之怒之下,两家人抄家流放罪无可恕!而江沚早就被银霜派出的暗卫护着一路往西,再也寻不到踪影。
处理朝政的大事落在了老丞相肩头,他却犯了难。
本应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可头一个要处置的,必定是京兆尹与户部侍郎,执金吾也逃不掉罪责。可是,这三处的人皆是皇帝亲自挑选的自己人!他岂能断皇帝臂膀?
“动了,是过。不动,只是我无能。”
老丞相起了告老还乡的念头,咬牙将这事全都栽在宁家与江家身上。
三月三,帝后大安。笼罩在京城百姓头顶的阴云散去。帝后亲自前往白云山祭天。而银霜的豆腐坊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半个京城的客源。
帝后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银霜新的豆腐坊在城北建成,张灯结彩敲锣打鼓。
银霜趴在墙头,看着满脸麻子的皇帝,心中得意起来。
“皇帝至尊,也不过如此!你不是喜欢玩心机么?我就陪你好好的玩儿。谁叫你瞧不起女人?”
无人能知道,差点搅得朝局大变,除去当朝太常与礼部侍郎,以及宫中一位高位妃嫔的人,竟然是一个卖豆腐的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