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说:“你姑姑当初说了,这钱是她的私产,所以你没有权利要。”
宋诺说:“姑姑说了让我记得问你要回来的。”宋诺越说越气,一双眼睛看着霍慎
霍慎说:“她说了是叫你现在要?”
宋诺泄气地说:“她让我长大再问你要。”
霍慎说:“那就长大再来要吧。”霍慎慢悠悠地洗漱着。
宋诺不服气地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霍慎放下擦脸地布巾,走到宋诺面前,低头看着他,说:“你确定?”霍慎脸上带着笑,居高临下地俯瞰刚到他腰部的宋诺。
宋诺说:“你不愿意给?”
霍慎斩钉截铁地说:“是,你说对了,不愿意。”
宋诺说:“你想独吞?”
霍慎转身,不去理他,坐到床边。
宋诺看见霍慎转身,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指着霍慎说:“你果然想独吞!”宋诺转身夺门而出,他看见站在门外等他的阿无,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号啕大哭。
这也是宋诺进入霍家后第一次哭,今晚的他才是从前的他。
霍慎看他这个样子说:“这才对嘛,哈哈哈!”
阿无单手抱着哭得伤心的宋诺,还不忘把霍慎的房门关上。看着笑得开怀的霍慎,说:“公子也早些休息吧,我带他先回去了。”
霍慎今晚在阿无的无意点拨之后,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今夜他难得睡个好觉。
晨光照进霍慎的卧房,阿无带着洗漱用具进来,霍慎问:“那小东西,昨晚怎样?”
阿无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没事。”
霍慎说:“祖母的生辰也快到了,过几日等我休沐,你陪我去挑礼物给她吧。”
阿无说:“往年公子不都是送些字画什么的嘛,今年为何要特意挑礼物?”
霍慎皱眉说:“不行吗?”
阿无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霍慎昨晚刚带霍悟出了乐章台没一会儿,乐章台就有事发生,所以间接帮了霍慎他们。
昨晚杜妈妈看好的一个姑娘,又一次的抢走了隔壁姑娘的恩客,说来也巧那姑娘就是一楼三号房甲室的那个。
这姑娘不知是为了报复之前姑娘的磋磨还是想快速出头,她总抢之前主子的恩客。今晚也是,她抢了人还在门口故意讥讽,这才为自己招来了祸事。
她说:“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认清现实,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是看不清呀。”说着还有意往隔壁瞟,知道她们有过节的都知道她意有所指。
那四号甲本就是个火爆的疯癫性子,话音未落她就冲到隔壁当众用簪子把她的脸划了,又捅了她一下,抓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你说得没错,人要认清现实,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心~要~狠~而你这点不如我,永远也不如我!”
三号甲说:“你疯了,真就是个疯子,我脸,我的脸”
四号甲说:“你也伺候了我几个月,我什么性子,你会不知?哈哈哈哈!你始终还是斗不过我,最后还是我赢了。”说完就用沾满了她鲜血的簪子,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侧颈自戕而死。
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骚动,但也仅限于一楼,再往上的所有人都只是看看,甚至有嫌弃她把乐章台弄脏了的男人,败了他的兴致。
杜妈妈也只是传话,叫人尽快打扫,让人把尸体抬了出去,顺便把受伤的官妓直接带去郊外乐营。
今晚是宋昔年替贺怜怜守夜,她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视,直面了人性的冷漠和阴暗。这一晚也永远成了她的‘一杯茶’使她清醒一生。
第二日,宋昔年帮着贺怜怜送走房里的男人后,看着贺怜怜清丽的面容,问道:“在乐章台最重要的是脸吗?”
贺怜怜也知道了昨晚的事,透过镜子看着她说:“你只答对了一半,你是觉得三号甲可怜还是四号甲可怜?”贺怜怜反问她。
宋昔年摇头说:“我自己都自顾不暇,有什么权利去管别人。我只是想不通,为何四号要划了三号的脸而不是直接杀了她,反正对于四号来说,她的结局已然是死了,为何不找个人黄泉路上做个伴?三号去了乐营就一定比死还难受?”
贺怜怜说:“四号赌的是心,不是命!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贺怜怜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宋昔年问:“那什么才重要值钱?”
贺怜怜说:“自然是心”
宋昔年不懂,贺怜怜却不让她再问,说道:“你的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