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大被奸臣陷害时,她筹谋算计,不惜搭上了自己和秦将军的前途与性命,就为了报答老大的养育之恩。”
“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唉,老大也真是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他自己最终仍旧是丢了命,谁能说不是报应呢?就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一样。”
薛执秋:“二十年前?”
张麻子伸出了黑瘦仿若枯树皮的手:“我多说点,能不能给我来点吃的?最好是一只烧鸡一壶酒。”
顾远昭给了侍卫一个眼神,有人转身去取食物了。
薛执秋调侃道:“死都不怕,还怕饿?”
张麻子苦笑道:“没办法,我这多年的老胃病,不吃饭比砍头都难受。”
很快,食物端上来了,张麻子吃了一口油滋滋的鸡腿,缓缓说道:
“二十年前,有一队胡商来到了登州,要去长安做生意,他们是两兄弟,拖家带口又带着一堆宝贝来此。”
“当时我和老大正在感慨这登州的活儿太少,想要去别的地方谋生,走在山路,恰好偶遇了他们。”
“我们看见了他们箱子里那些金光灿灿的东西,立即便心动了。”
“胡人长期赶路,又渴又饿,我们本想要用蒙汗药麻翻了他们,将宝物取走。”
“但是胡人谨慎,我们想要卖给他们食物,他们却不要,叽里咕噜的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眼看着过了这个山坡前面就是县城了,那样就没有机会了,老大便派出大嫂出面。”
“大嫂来到了我们平日做活儿时用来停放尸体的茅草屋中。”
“她当时正怀着孕,自称死了丈夫,被家里人赶了出来,独居于茅草屋内。”
“胡人看见她这样,心里的戒备就少了许多,给了大嫂一锭银子,拿着缸里的水和面,自己做了饼子吃。”
“我和老大等候在外面,直到胡人都吃饱饭,中了水里的蒙汗药,躺在了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便跑过去抢走了他们的箱子和银两。”
“我和老大将财宝一人分了一半,我跑到了长安混,不到一年就赌输了所有的钱,只能又干回老本行,顺便在街头巷口找点其他事做。”
“老大和大嫂来到了登州旁边的莱州,但或许是因为天热,加上那个茅草屋尸气太重,大嫂的肚子便出现了问题,生了两个死胎,一男一女,真是可惜了。”
“大嫂从此不能生育,不到一年便郁郁而终了,临死前还埋怨老大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
“老大在登州做生意,运气不错,竟然成为了富翁,又来到了长安发展,当时我正因为赌债差点被人砍死,是老大救了我一命。”
初曦:“你们将那些胡人给杀了?”
张麻子摇摇头:“我们只想谋财,未想害命,拿了钱财就跑了,再说当时我们都用了易容术,这些胡人就算是报官也是找不到我们的。”
初曦:“除了钱财,那箱子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比如书籍之类的?”
张麻子:“我只拿了一半财宝,箱子里剩下的玩意,都被他们夫妇收下了。”
案子算是初步了结了,几人在大理寺附近的酒楼吃了顿饭。
薛晚月问道:“阿昭,听说你今日被京兆府带走了?”
顾远昭:“是玄清郡王污蔑我向他的伤口撒盐,我打算一会儿去探望下他,看看他的伤势到底恶化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