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往后,再没有邓大刀和蒋寅的大刀寨,只有我!只有老子!只有刘今钰的大同社!”
刘今钰的眼神扫过惊恐的众匪。
她慢腾腾走到捡起手机的土匪面前,从他哆哆嗦嗦的手里拿走手机。她又走回去,蹲在蒋寅的尸体旁侧,手掌贴着他的额头往下,合上他惊骇和不甘的眼睛。
她单手将蒋寅扛起,看着仍旧噤声不敢说话的众匪,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轻飘飘十分虚浮的笑。
“怎么,当这么多年土匪没见过死人么?你们记住,这里从此刻起老子说了算。现下……”
她转身看向邓大刀,“请刀爷带路,所有人跟老子去库房。贾大傻子,你去把寨里其他人都喊去库房,告诉他们,老子要在库房发钱。记住,寨里一个人都不许少,包括女人和小孩。”
贾闷头如梦初醒,看着刘今钰的眼神里不可抑制地渗出些许恐惧。
他恍惚地回了声“好”,跌跌撞撞地走出柴房。
邓大刀失焦的双眼恢复了一些神采。他的大脑快速地处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最后发白的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苦涩。
邓大刀在前带路,刘今钰扛着蒋寅的尸体跟在后面,杨文煊与她并列而行。
他心底满是害怕和疑惑,以及对刘今钰的担忧。但他也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刘今钰。
他们身后,是拉长的土匪队伍,不停有人加入队伍。新来的想要打听情况,但没有几个知晓柴房之事的土匪愿意说话。
大刀寨不大,从柴房走到库房一刻钟都不需要。但刘今钰等人走到时,库房外面已经聚集了些先一步到来的土匪。
他们看到刘今钰肩上还在流血的蒋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消散。
刘今钰将蒋寅尸体扔在库房门口,又指使几人找来更多的灯笼,将库房前面照得亮堂堂的,每个人的神情都清晰可见。
贾闷头最后带妇孺赶到,蒋寅的尸体和浑身是血的刘今钰吓得几个小孩嚎啕大哭,孩子的母亲只能急忙捂住孩子的嘴巴。
杨文煊数了人头,少了两个。
邓大刀到刘今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今钰只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杨文煊,示意他别担心。
她提起刀向前一步,环视一周,将土匪们的恐惧、疑惑、仇恨尽收眼底。
她手中的血刀指着蒋寅的尸体,“蒋寅,窃取寨中公库钱粮损公肥己,玩弄阴谋企图借外人之刀杀邓大刀,以谋取寨主之位,更是不顾山寨安危,为一己之野心蛊惑寨众冒犯本神仙,已被本神仙亲手诛杀。”
刘今钰的话让邓大刀眼皮加速跳动了几下。蒋寅窃取寨中公库钱?确实有,但绝不止他一人。刘今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思索着,又听见刘今钰的冷笑声。她手中的血刀指向眼前众匪,“有不服本神仙的,有要为蒋寅报仇的,都站出来。本神仙给你们机会,一对一打一场,胜者生,败者死!”
从柴房跟来的土匪大多是亲近蒋寅的,但都被刘今钰的狠辣手段震撼,也知道刘今钰比寨里最强的贾闷头还厉害,所以没人敢与刘今钰单挑。
后来的土匪不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不知道,看到邓大刀与贾闷头此刻站在刘今钰身边不吭声,岂能不知道大刀寨已经变天。
“好,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本神仙再说一遍,蒋寅已死,邓大刀也奉老子为主,自此以后,只有本神仙的大同社,没有邓大刀的大刀寨。”
刘今钰说完,许多人都震惊地看向邓大刀,还被捆住手的邓大刀一言不发,贾闷头神色难看得很,却也没说一个“不”字。
“好,很好!”刘今钰的声音高亢激昂,但底子却是冰冷生硬的,“既没了大刀寨,你们便不再是土匪,而是大同社的社员。
“大同社是甚么?本神仙告诉你们!人间大劫将至,不出十五年,神州陆沉,生灵涂炭,处处是饥荒、瘟疫和战争。
“玉帝委派本神仙与杨文煊下凡,便是要化解人间大劫。老子立大同社,便是化劫,便是要将恶鬼横行的人间地狱变成人人吃饱穿暖的大同世界!
“既为大同社员,你们便要守大同社的规矩。过去的恶行一笔勾销,但此后再不准为恶,否则本神仙必杀之,魂魄也要打入地狱剥皮抽筋、刀剐油烹!
“今后,大同社养你们。孩童一律月领白银二钱,妇人五钱,男丁一两,有职务的额外加钱。只要你们好好为大同社办事,月钱只会多不会少!”
说着,她转身面向库房,一刀将库房的大铁锁砍断。
“开库房,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