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别急着闭眼。”熟悉的手将他拉起,目铃笑道,“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把你们一个不剩全都救出去。你看我已经很强了吧,我们船长比我更强哦!”
老人回想起那个神奇的“room”,眼里也不由得焕发出光彩。
罗强行按住因为大范围使用能力颤抖的右手,与几人一起往外跑去。
佩金夏奇在前方开路,疤脸少女拽着兄长手腕在幽暗矿道里疾奔。重伤初愈的男人明明该虚弱不堪,此刻却坚持没有倒下;更令她惊异的是那个曾被鞭笞得血肉模糊的青年,竟也踉跄着跟在队伍中段。少女将这份奇迹归功于斑点帽青年的医术,全然不知这是人类濒死时激发的肾上腺素。
“怎么可能呢……你们怎么都逃掉了呢?……”一声颤抖的惊呼吸引了疤脸少女的注意,她惊愕地发现奴隶斑秃比他们更早站在洞外,脖子上的项圈醒目至极。
“你……”电光火石间少女想通关节,她狠狠皱起眉,恨声道,“是你,是你叫来了守卫?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什么背叛不背叛,谁跟你们这些贱奴是同伙!”斑秃神经质地揪扯着稀疏的头发,“本来,我立了大功,我一定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高高在上的监工大人的……可你们,你们怎么逃出来了?!”
少女不说话了,她悲哀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反手掏出从守卫那里夺得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腹部!
斑秃不可置信地盯着疤脸:“你怎么……为什么?……”
“这一刀,是替刚刚战斗中所有受伤的奴隶刺的。”少女眼底结着冰霜,“明明我们有从蝼蚁变成人的机会,你却偏偏抢着要去当狗!——你以为狗是那么好当的吗?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剥皮吃肉!”
哥哥焦急地喊道:“妹妹,别管斑秃了!我们快跑!”
“来了!”疤脸不再去看倒在地上的男人,转身朝哥哥跑去。
就在这一瞬间,异变突生。
起先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谁也没有当回事,直到更多的落石轰隆隆砸向人群。
目铃悚然一惊——她突然回忆起刚到山洞时岩壁那潮湿的触感,竟然早就预示着灾难的发生。数不尽的方块将碎石收纳,她尽可能延缓矿洞的崩塌。
奴隶们四散奔逃,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
哥哥拉着妹妹在纵横交错的坑道里狂奔,灵活地躲避岩石雨。妹妹忽然踉跄一下,她的脚崴了。
但是没有关系,前方的岔道口,有微弱的光线。他只感觉心脏快要撞碎肋骨,妹妹的手汗涔涔的却异常滚烫。
倏地,整个矿洞剧烈抽搐起来,哥哥后颈突然一凉。他慢慢转过头,看见两人高的巨型岩板像屠刀般切进两人中间。
“哥!——”快跑!
“妹妹!”哥哥不可置信地喊道,几近破音。明明,明明他们的生路就在前方。
……
“格蕾丝小姐,就这样让您带着冒犯马哈雷特爵士的犯人离开,恐怕是对斯瓦鲁巴德的侮辱。”
一道淡漠的声音陡然响起,
格蕾丝冷冷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老朋友”。
“博德,我说过,后续事宜将通过正式外交渠道与马哈雷特爵士展开对等协商,你来拦我,恐怕还不够格吧。”
“早就够了,格蕾丝小姐。”博德挂上虚伪的笑容,“您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而已,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克里欧涅捏紧了拳头,多纳尔直接捂着肚子抄起环首刀,却被格蕾丝按下。
博德只是冷冷一笑:“就算您真的是未来的公爵又怎么样呢?伊特厄姆这种弹丸小国,也配和斯瓦鲁巴德叫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