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特意躲着她们,推脱近日身子受寒,不好冲撞老太太,将经文递与嬷嬷后便告退了。
便是此时陆兰迎面而来,郁结胸中,对陆思训没什么好脸色。
陆思训也懒懒散散,不愿搭理。
二人这照面打的,虽说不是火药味十足,却能明显地感受出二人都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这陆思训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越来越讨人嫌了。
陆兰这样想着,气冲冲地往养荣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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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音一早就来了养荣堂。
家中二妹妹陆兰和母亲一样,性子急,城府浅。
三妹妹是庶出丫头,记在母亲名下,但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腼腆丫头。
父亲更不必说,不仅自小叫祖母宠坏了,现如今全家落得这样的窘境,也全是因他。
于是向来有什么大事,陆音都是同老太太相商。
陆音此番前来,是因为坊间的流言,那位知道了很不高兴,唯恐打草惊蛇。
“你昨日进宫了?”
陆音点一点头:“祖母,此事还是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
“哼!”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碗用力一搁,说道:“还不是你那没心眼的二妹妹,同样是我这个老婆子带大的!偏她不成器!竟还敢在外嚷嚷。”
嬷嬷上前,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
老太太摆摆手说道:“将东西好生收着罢,给我把那个不成器的二丫头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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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陆兰自是不知道里头的闹剧,听到祖母唤她,高高兴兴地就进屋子里了,见到陆音也在,兴冲冲地唤了句大姐姐,便要坐在祖母怀中。
老太太这会儿生气还来不及,哪里来的闲心与她玩闹。
见到她要上前,立即便勒令她在原地不许动。
陆兰这会儿还是一头雾水,只得可怜兮兮地定在原地。
谁料老太太下一句便是叫她跪下。
她不知犯了何事,正预辩解,却看见正在吃茶的陆音抬眼,只得期期艾艾地跪下了。
整个府中,她顶怕的就是大姐。
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你晓得自己犯了什么错没有?”
她自觉委屈,眼泪豆大颗落下,梗着脖子:“兰儿不知何错之有。”
“你还不知何错!”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扶着。
老太太教人搀着,颤颤巍巍地走至陆兰身前,用指头点着她脑门:“你在外头乱说话!留心害死自己也罢了!若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要随你去了,你妄为人子!”
见事情说得如此严重,陆兰也急了,跪行至老太太身前:“兰儿不知是说错了何话,竟让祖母如此忧心。”
“唉,”老太太叹一口气道:“罢了,你向来是这样的性子,若是不出去显摆,也就不是你陆兰了,但是这件事,往后不准再提了。”
“祖母敲打过后,兰儿一定谨记。”说罢陆兰便安安静静地等着老太太说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