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京城的一处宅院中。祁韦将桌面东西全都扫落在地,身上多处皮肤溃烂,双眼通红。“你放才说什么?”侍卫额头都冒出些许冷汗,紧声回答:“那个许神医说没空来。”祁韦中毒这么多天,一直都藏在这个宅院里疗伤解毒,可效果很细微,溃烂之势根本挡不住,连他带来的医师也束手无策。最终才把目标转移到徐神医身上,谁知这个所谓的神医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祁韦阴森冷笑,“既然如此,便让他日后都没空再去治病!”“这……”侍卫当即跪下来,颤声劝说:“殿下万万不可!现在谢丞骞的人到处在找我们下落,这许神医跟他也是关系匪浅,若是动了,他一定会查到我们的。”祁韦投去一记阴冷目光,心中憋屈。他堂堂一个沧国太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祁韦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怒声质问:“申贵妃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侍卫深知太子殿下脾气,若说实话定会怪罪于他,可也不能骗太子殿下啊。侍卫两眼一闭,想要如实相告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暗卫,低声在太子殿下耳边说了几句。太子殿下眼中溢出喜悦,追问:“当真?”暗卫点头,“确认过了,是申贵妃的人。”祁韦倏地站直身子,笑容越发狰狞,好,好得很!这次便要谢丞骞提头给我赔礼!”而后,祁韦不顾身上的疼痛站直身子,拿过纸笔迅速写了几个字,让暗卫去传消息。大计将成!……翌日。申贵妃病了,表明不想再掌朝中大权,全都交给谢丞骞。这下朝野是真的震荡了。不少大臣表明反对,呵斥谢丞骞咄咄逼人,害得皇上病重还想把申贵妃拖下水!为此还言明绝不会再听从暄王命令,若暄王一意孤行,必定会天降大祸于大夏国。奈何,暄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众人被气得不行,却也拿谢丞骞无可奈何。不知怎么便传开扶持二殿下登基便能破局的流言,引得不少人前去面圣请奏立储君。皇上怒极,“岂有此理,朕还未死,他居然就敢谋朝篡位!咳咳……来人,拟诏!”皇上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吓得众多大臣惶恐不安地跪下。“皇上请保重龙体,切勿气坏身子啊!”“暄王如此大逆不道,自有老天收拾,皇上不该为这样的人损害龙体!”“二皇子向来敬爱皇上,若是由他引领朝政,必然也能让皇上放心。”“……”福公公已经把拟诏书带来,面带些许紧张。皇上强撑着沉重身体起来,拿过玉玺准备盖印。门口方向传来一道冷厉嗓音,“慢着——”众人一怔。皇后怎么来了?司徒筝褪去昔日繁华凤袍,只穿着一身素衣徐徐走进来,脸上带着平静淡漠之色,身上的皇后威仪尽显。大臣们气都不敢大出一下,皇后此番前来似乎是为了阻止他们。这可不行!一个大臣出面,语气友好地问道:“皇后近日听闻一直在念佛祈祷三公主平安归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探望皇上了?”司徒筝眸色冷然,却未多看他一眼,只问:“本宫想去哪,需要向朱大人交代?”对方噎住,讪讪退下去。其余人未明情况,不敢开口。皇上眯着一双锐利双眸,紧盯着皇后,虚沉嗓音响起,“你方才是什么意思?”皇后身子站的挺拔,言语毫不客气,“提醒皇上莫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动摇社稷。”养心殿内瞬间凉了几分。皇后怎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放肆!”皇上怒喝一声,恼火比方才更甚。皇后岿然不动,淡声数着谢羌不适合当储君的理由,“其一,这番处处惨败的身子担不起龙位,其二,他的心性连三岁孩童都不如,还有一个心肠歹毒的母妃利用他,更是不妥。”大臣们僵住,反驳的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二殿下资质确实一般,但正因如此才好掌控啊,朝廷反而容易稳定下来,奈何这话不能说。皇上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冷声质问:“你口口声声说羌儿不行,难不成想要谢丞骞坐上皇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皇上和皇后今日真是轻易便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日后是真不打算好好相处了?“有何不可?丞骞自幼聪明,又能征战沙场比谢羌不是好一百倍?”皇后承认了。皇上双眼死死瞪着皇后,颇为失望,“你当真是变了,以前从来不会干涉朝政的,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他的皇后居然向着谢丞骞,叫他如何能接受?司徒筝讽刺一笑,“皇上说笑了,本宫不过分析一番,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后行罢了,最终决定还是看皇上的。”这时候便知道要和她讲夫妻情谊了,当初要把倾鸢送去和亲,还把倾鸢逼的逃离的时候呢?虚伪至极!也好,这个皇位早就该换代了,可不能是申贵妃所出的谢羌。皇上无意跟皇后争执下去,示意福公公把圣旨拿过来,他倒要看看谁能阻止他这个皇上!圣旨完成,大臣们暗自松一口气,其中一个想要接过来的时候,皇后率先拿走了。“立储君一事需要好好进行,该有的仪礼不能少,我会让礼部先去择日行立储君之礼。”淡冷声音里尽是不容置喙。众人一脸懵,这个节骨眼上还讲究这些做什么?皇上攥紧拳头,怒声下令,“不用如此麻烦,即日下令!”皇后恍若未闻,警告目光扫过大臣们。“皇上病重,诸位还是别再叨扰皇上了,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就是诸位的责任了。”意思呼之欲出,皇后不准他们管此事了。当然还有比较固执的,直接逼问:“皇后觉得二殿下不合适,可是还有何打算?合适人选也说出来让我们参考一下。”若是说谢丞骞,他们定会争执到底。谁知,皇后来了句,“倾鸢就挺不错。:()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