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醒来时躺在床上,他睁眼看见天花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显得和煦温暖。
但只要江愉把视线稍稍往墙和地板偏移,这间卧室马上就要从岁月静好跳转到凶杀现场。
墙上和地板的血迹都已经完全干涸,虽然妖异的血没有血腥味,但这个场面任谁来看都会被硬控在原地。
江愉拿起被放在他枕头旁边的手机看了眼,该说不说,他在这个“凶杀现场”睡得还挺香,几乎睡了一整天。
九尾猫和兔子玩偶都不见踪影,江愉正准备坐起身,他后知后觉感觉到胸口处压着的重量感。
江愉掀开被子,两只白色团子挨挤着一起睡在他身上。
这么说可能不准确,因为江愉一眼看出来兔子玩偶只是在装睡,而另一只有着雪白绒毛的幼团则是在江愉掀开被子的时候,用圆溜溜的湛蓝眼睛和他对视。
刚对视上,咕噜声马上就又开始了。
江愉记得自己是倒在九尾猫的尾巴上失去意识,也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他身上这两只毛绒绒是一起交流了什么,把他弄到床上不说,它俩居然还能友好共处。
兔子玩偶假装刚睡醒,用长耳朵拍走身上粘的猫毛,又用它那种仿佛幸灾乐祸般带着天然恶意的语调说:“亲爱的主人,你似乎完全没有当前线人员的天赋,真担心你会在战斗中睡过去。
江愉眨了眨眼,直接顺着它的话说:“我也很担心会发生这种事,要是真的发生了,你会保护我的吧?”
应付兔子玩偶这种高攻低防的性格,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直球,江愉已经熟练掌握这项技能。
附赠甜言蜜语效果更佳。
“到时候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只兔子玩偶才诞生多久,它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江愉的套路。
作为新生的异能造物,它哪里懂人类的糖衣炮弹呢。
可这只兔子玩偶仍自以为清醒,在用黢黑眼睛盯着江愉看了几秒后,它做出承诺:“那好吧,但我会收取代价。”
眼前的人类青年太弱小了,需要它来保护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对方都说只能依靠它了。
江愉难免好奇多问一句:“什么代价?”
兔子玩偶歪了歪头,突然凭空变出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星星罐,将它抱着展示给江愉看。
是那种用来放折纸星星的透明玻璃罐,里边装着一根黑色线状物,也不长,就一个指节的长度。
如果江愉没看错的话,这个星星罐里存放着的东西似乎、大概、好像……嗯……
是他的头发?
江愉抿了抿嘴角,他忽然想微笑,但又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笑:“代价是我的一根头发?”
“嗯哼哼~”兔子玩偶承认了。
那不就是白给么。
江愉在心里默默想着,但他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给江愉展示完了,兔子玩偶张开口,它的身体仿佛有一瞬间变成能够吞噬所有物体的黑洞,啊呜一下将那个星星罐吞了进去。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想法,这只兔子玩偶还是下意识把这个星星罐保存在它认为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