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更觉得王珍珍的不容易,她父亲在剿匪中伤了腿,恐怕此生再也下不了床,取名珍珍也是视为掌上珍宝,但不得不早早挑起家里的担子。
阿婉付了银两,王珍珍实诚,每日不管再晚都会带着做好的桃花糕及时交给她。
而前几日朱净尘适才的提醒,这雨季反复,今年河汛翻涌,如不能提早筑堤疏道,江河漫上农田,这一朝的麦秧要尽数毁了。
王珍珍确信无疑赶忙争分夺秒提着锄头去地里,他们家全靠这两亩薄田过活。
“珍珍,你嫁给我,一个姑娘家哪里还用这么辛苦。”
阿婉远远便看到几个村里无所事事的地痞围着王珍珍,为首的那人冲着王珍珍动手动脚,只是吃定了王珍珍无依无靠。
王珍珍试着挣脱,却敌不过赵五的力气,何况他旁边还有两三个人帮他拦住她,这地偏僻更是叫天不应。
而且这赵五有一个在县衙做衙役的姐夫,寻常老百姓哪里敢惹他,王珍珍也生绝望。
“住手。”阿婉喝止,然后将水壶整个扔出去。
几个人没有看清,连忙四散躲避。
趁着这个空挡,阿婉赶紧上前将王珍珍拉到身后。
水壶沾地便炸散,隔出了两拨人的距离。
等到抱头乱窜的地痞听到声响,连忙去看,看到不过是个水壶,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为首的赵五对坏他好事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颜色,发誓定要这人尝尝多管闲事的后果。
却未曾想抬头一看是这般婀娜的美人,瞬即变了脸色,堆起谄媚的笑容,“我不过几日没有回来,我们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仙女?”
这些时日阿婉高调,旁边的人自然有认出她的。
听到耳畔的解释,赵五神情有些玩味,“原来是那朱家郎君的表妹。”明显有了些败兴索然。
朱净尘擅医,村里并不是人人都看得起大夫,而朱净尘从来都是无偿替他们诊疗,谁还能没个大病小痛,所以即使没有受过朱净尘的恩惠,也无碍对他很客气。
“既然是表妹,那我也就不怪你刚才的鲁莽。”赵五咬牙切齿,“只要你别多管闲事,我们也能桥归桥路归路。”
阿婉嗤笑出声,“要是我管定了这闲事又该如何。”
“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这时候赵五尽显他无赖的本色,“赶明儿我就去咱家大表哥府前提亲。”
阿婉反而笑得温柔起来,更显国色天香,“好呀,只是我的聘礼很贵很贵的,我怕公子你拿不出。”
后面王珍珍连忙扯了阿婉的衣袖,她多怕阿婉涉世未深,真遭了这人冠冕堂皇的道。
这也是正中赵五下怀,笑得越发猖狂,“我赵家是这桃花村首富,别说十两银子的聘礼,就算是五十两也拿得出。”赵五是家中独子,自幼跋扈,家里对他也是百依百顺。
阿婉也不恼,“要娶我,五十两可不够。”
赵五正想骂,他赵家是有钱,但也不是让人狮子大开口当冤大头的,那县里琦红楼的头牌赎身也不过五十两银子。但是一看见阿婉气便消了,确实当得起一句沉鱼落雁,五十两是憋屈了些,“表妹你说要多少的聘礼?”
阿婉左右瞥了一眼,她在想,带着王珍珍,是周旋智取等阿净来寻她为上,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拼来得惬意。
结果只等阿婉正眼看了肥头大耳的赵五一眼,就做出了抉择,实在丑陋,实在恶心。
这样的人都值得她虚与委蛇的话,她宁愿死了。
阿婉扬起笑,“要娶我呀,起码得五十万两,五千万两,五万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