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徐若依这才来得及急促地喘了口气,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困劲全消。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站定后,探出脑袋望着马上的人,她并不怕来人,徐家人多势众,所带家仆个个皆习武。
更何况她觉得应该只是误会罢了。
这人应该只是为了催促自己的马赶路罢了,一不小心才砸碎了自己的碗。
倒是可惜了那碗水花冷淘。
铁塔般的汉子正欲开口。
“季二,不得无礼。”
一低沉男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马上的汉子立马翻身下马,“扑通”一声,直直的跪拜在地上,身上轻甲随之“哗啦”作响。
徐若依从兄长身后悄悄踮起脚尖,探头,好奇的望着声音的来源,刚才这边动静大,她都没注意到远处悄然无声已经站了一帮人马。
为首的男人比跪在地上的季二还要高大还要壮硕,坐在马上,似一堵墙一般,把阳光都被暂时的隐匿起来。
逆着光线,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却莫名的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徐若依捂住自己胸口,这是今天起太早,没睡好的缘故吗?
男人一动,身后原本沉默的骑兵队伍也随之动了起来。
徐若依连忙背过了身去,如今京城随比前朝开放了许多,但是男女大防还是讲究的。
一阵风从山谷中吹来,春风缱绻,勾勒出路边食摊女子玲珑浮凸的身形。
徐若依的帷帽被吹开,如云鬓发堆积,露出的一截脖颈白腻,耳垂轮廓柔和,细腻如脂,耳后一朱砂痣红的显眼。
戴着波斯产的鎏金耳铛。
沈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徐若依感觉身后似乎有马的喷鼻热气涌来,马上人的身影被日头斜照,铺天盖地笼罩了下来,似乎完完全全将徐若依藏在其中。
她忍不住又靠近了自己阿兄些。
她听见那男子和兄长的对话声。
“季二,向两位贵人道歉”,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俺赔你们的饭钱,店家,这碗多少钱,俺也赔了”。
“无碍,日后小心些行事”。
阿兄的声音一板一眼,不带丝毫情绪。
为首的男子并未回应,他又看了一眼摊位的兄妹二人一眼,眼神淡薄,忽的马鞭轻扬,健马如虹,轻轻越过二人。
一行人如闪电般,很快消失在了前面的转角处。
马蹄声也渐渐消失远去,山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闯祸的男人赔完店家后,又跑到兄妹二人面前连连拱手了几下,这才拽着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埋头苦吃的马,跟上了大队伍。
“阿妹,刚那北蛮可伤到了你?”
徐若依摇了摇头,让阿兄放心,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阿兄为何说他们是北方人士?”
徐应安带着阿妹返回牛车,一边走一边解释道: